一个老人家。
江浔知着实被吓了一跳,但他没力气反应出来,而是轻轻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衫奶奶说:“走进来的,哎哟,三十九度的高烧,你也是狠人,一声不吭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影响的可就大了。”
江浔知误以为她说的是民宿的声誉,有些心虚的补救:“我就是坐飞机太累了。”
衫奶奶起身,“我给你抓了点药,得饭后吃,我叫人端上来吧……”
江浔知哪好意思,立刻起身,“我下楼吧,正好走走,在房间里闷。”
衫奶奶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你别逞强啊。”
被老人家笑话了,江浔知就要逞强:“没事。”
因为楼层很矮,没到装电梯的规格,楼梯设计得狭窄,江浔知的头又昏昏沉沉的,动作蹒跚,比前面的老人家还要老大爷的小心翼翼走路。
边走边得知,衫奶奶是这家民宿的老板,小风是她请过来做兼职的高中生。
江浔知有些惊讶:“高中生?”
衫奶奶说:“他读书晚,十九岁,明年才高考,下学期就高三狗咯~”
江浔知:“……”
衫奶奶带着他进了餐厅,从厨房拿出小米粥,一个烤地瓜跟两个芋头。
江浔知好久没吃过这么接地气的五谷杂粮了,胃口大增,不知不觉就吃完了,就是有点噎……
衫奶奶见状:“你还要吗,再要就收钱了啊……”
江浔知说:“不用了,这些多少钱,还有药,您一并算给我吧,我当场转账。”
衫奶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开玩笑的,有人付过了。”
江浔知心思聪颖,想到其中关联,估计跟温灼裴有关系。
衫奶奶要收拾碗筷,江浔知眼明心细,立刻说:“我来吧。”
衫奶奶立刻放手:“那你来。”
江浔知总觉得这股调调有点熟悉,但贸然询问,感觉有点冒犯,所以他憋住了。
厨房正对着一面大窗口,外面是绵延的草坪随风飘扬,天幕如同一副浓郁的水墨画,覆盖在上方,弯月星光伸手就能采摘的程度。
窗户上方挂着风铃,清脆细小的叮铃铃响动,里头碗筷电器色调基本是浅色为主,整齐排列的如同强迫症福音。
江浔知被这厨房的设计给治愈到了。
他慢吞吞的走出厨房,被守在门口的衫奶奶一手拍在他额头上:“嗯,还有点热,你先上楼睡会儿,明早我再来叫你。”
长辈的嘱咐让江浔知有些茫然无措:“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衫奶奶笑呵呵的抓着爱马仕小包说:“不碍事不碍事,我打麻将基本打通宵,回来刚好能叫你起床。”
精力好旺盛的小老人。
江浔知关心了一下:“不累吗,通宵伤身。”
“年纪轻轻的都不累。”衫奶奶说,“我年纪重重的,算什么呀。”
“……”
第50章 第 50 章 哪有人这么夸老婆的
j省的冬天空气里带着潮湿, 他们无孔不入,甚至能渗透墙壁钻进来,阴湿寒冷。
江浔知醒过来时换了条羊绒围巾, 他没有劳驾老人家, 自己就先下楼了。
恰好, 衫奶奶穿着一身厚重的大衣从外面回来, 眉眼轻微冷色, 眼角的细纹平添了几分阅历沉淀后的韵味,江浔知能透过看见她年轻时的绝色容颜。
衫奶奶转头看见江浔知站在那, 笑了笑:“你还挺听话的, 先吃早餐,再吃药。”
她说话仿佛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从,除了温灼裴, 江浔知没被人这么管过,主要是, 也没人敢这么管他。
江浔知挺乐在其中的, 但他没表现出来。
衫奶奶给他探体温:“三十七度五,还是有点低烧,你今天哪也别去了, 先退烧再说。”
江浔知回答:“我有事要做,不得不出门。”
衫奶奶也没勉强:“去哪啊?”
“水新工程部。”
“哦,这不就是在前面的开发区里么,我让人送你去。”
一般酒店里也会配备专车,江浔知没拒绝:“谢谢。”
吃了药后, 江浔知见她在回复信息,神态比起昨天要劳倦了些,看样子还真是一晚没睡:“您要去休息吗, 是不是要等小风过来?”
“他要上学呀,中午才会过来,我不睡。”衫奶奶杠上开花,截胡,“老人觉少,别问。”
江浔知:“……好的。”
吃过早饭,江浔知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出发,水新工程部前几年搬来搬去,最后落地在前面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