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夫人坐在主人位,与戚龙扬一起接待陆恒昌。
胡杨夫人和善、慈爱看着陆恒昌。
她很少看见这么可爱又招人疼的好孩子,叫人拿了许多点心上来,“二皇女殿下,这些是府上的一些点心。我们近来精简人手,招待不周,多有包含。”
陆恒昌不怎么讲这些虚礼,大大方方拿起一块品尝,“伯母,不必如此客气。我向来不讲究这些。
“来的路上,还去市集街边小摊上吃了一顿,任你们拿出什么,对我而言都是美味佳肴。”
胡杨夫人听她语气亲昵,又无高高在上的阶级之感,因此越发喜欢。
但是旋即她脸上又染上了忧思。
之前那个假小舞,她看着也是个好的,谁知道……想到自己丈夫的死,她忍不住眼中犯愁。
戚龙扬见状,赶紧转移话题,“母亲,您也别只招待二皇女殿下,自己也吃些。还是点心太甜腻了,我倒点清茶给您解解腻。”
他拿起桌上茶壶,给胡杨夫人的杯子里添茶,也不忘给陆恒昌也添些,“殿下,请。”
陆恒昌拿起茶杯品了几品,便直入主题。
“二位,应是知道我此次到访的目的。事实上,上次拜访时就该提的,只是那时有急事,也未能见到夫人,才耽搁至今日。”
她谈起正事,便有说不出的气势。
戚龙扬吓得正襟危坐,心在发抖。这种感觉,是他面对发怒的父亲才感受过。
那是只有带过兵,打过仗的,喋血沙场的气度。
事实上,二皇女并未参与过什么战事。
如今虽江湖、朝廷分割成两派,但各管各的,算得上太平。皇帝虽没什么功绩,能力平平,却也过得去,没惹什么祸事。
二皇女不过是带过几支小军队,去剿灭几个劫匪窝点,抓过几个贪官污吏。
不过,她杀过人是肯定的。
在二皇女的显赫事迹中,有过斩奸臣头颅,抛至空中,一刀劈作两半,脑浆流泻一地的辉煌事件。
戚龙扬越想越觉得害怕,抬眼瞧陆恒昌,见她看过来,便又吓得低头。
陆恒昌浅笑:“龙扬公子这是怎么了,竟不敢看我?是不愿说吗?那我就自己提了。胡杨夫人,我是来与你商谈风沙城的归属问题。”
戚龙扬也不知自己如今怎么这么胆小。
是目睹了银环重伤父亲,父亲拿他挡刀开始,还是从姐姐回来,欺负他开始的?
胡杨夫人轻轻搂过他,“孩子,没事的。”
她正色道:“殿下,风沙城是我夫君旧时为王时,陛下给他的封地。到我夫君卸下王爷称号时,也并未收回。”
陆恒昌点头,“可是,这并不意味着,风沙城便是戚序巍的私有物。风沙城是不能世袭的。”
两人正要就此事争论一番,陆今安突然带着甄尘、阿木过来了。
“二姐、胡杨夫人、龙扬公子,打扰了。我想把我的下属带走。”
戚龙扬仿佛找到了退场的理由,他对胡杨夫人和陆恒昌拜别后,对陆今安说:“你们随我来吧。”
他把阿酒暂且安置在另一处客房之中。
路上,他几度打量甄尘和阿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王府。
几人迈入客房,陆今安一看到躺在床上的阿酒,便要带她走。
甄尘抬手让他别急,给阿酒把脉,翻起眼皮看看眼珠的样子。
陆今安焦急地等着,心中害怕停留太久,戚凤舞又要来找麻烦。
这时,戚龙扬还傻傻地问他:“我姐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陆今安冷冷地说。
戚龙扬一看陆今安这样,就知道他也被欺负得够呛。安慰他说:
“我姐为了躲二皇女,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你不用这么怕。而且还有我在呢。我虽然没什么本事,挡一挡的能力还是有的。”
陆今安这才松口气,冷静些许。
甄尘看了阿酒的情况,在身上摸出几个药包,当场按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就掰开阿酒的嘴,倒了进去。
他朝旁边一伸手,阿木就抄起桌上冷掉的茶壶,递给他。
甄尘给阿酒嘴里倒了点水,把她嘴巴合上。他做这种事颇有心得,水绝不会从阿酒嘴里流出半滴,且嘴里面的药粉也势必都能溶解。
陆今安问:“她还好吗?”
“好得不得了。我之前给你的药都有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