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面红耳赤地拿了过来,那元帕依旧干净雪白,一尘不染。
卞静然让人将提前备好的血洒在上面。
刚做完,外头就有婆子来传话了。
“见过大奶奶,给大奶奶请安了,老奴奉命来取元帕。”
卞静然垂眸羞涩一笑,冲着身边的丫鬟轻轻颔首,很快那方元帕就送到了婆子手里的匣中。
那婆子细细看了看,笑道:“叨扰大奶奶了,再过半个时辰,太太屋里摆早饭,大奶奶瞧着时辰过去便行。”
不用卞静然使眼色,身边的丫鬟立马塞了一锭银子到那婆子手里。
“我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也不知父亲母亲喜欢什么,还请这位妈妈指点一二,莫叫我做个睁眼的瞎子才好。”卞静然笑得温婉如花。
婆子就喜欢这样知情识趣的主子,忙不迭将冯钊与朱氏的喜恶挑了重点的,说给卞静然听。
待婆子离去,卞静然身边一等大丫鬟翠枝轻声问:“奶奶,您这是……打定主意要替姑爷隐瞒了?”
“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她似有轻嘲地冷哼,“嫁过来之前就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又何必哭哭啼啼闹得沸沸扬扬,外人只会道我卞府的女儿没本事没手腕,连个男人都把把握不住。横竖都有几天新鲜呢,不让他乘兴了,我反倒成了恶人。”
出了屋子,却见冯天护立在院门外。
他显然是算好了时辰,在这儿等卞静然一道去给父母敬茶。
冯钊与朱氏坐在上首。
卞静然盈盈拜倒,又依次敬茶。
得了两个丰厚的荷包,还有一对墨玉的镯子。
朱氏脸色瞧着不太好,用浓重的脂粉遮过了,僵硬的嘴角扯了扯,算是笑得亲切和蔼,又以婆婆的身份对新儿媳教导一番,这才算过了明面。
卞静然自是羞涩懂礼,一一听了。
一家子团坐在一处用了顿早饭。
面对装模作样的儿媳,一脸冰霜的儿子,还有一个快要撑不下去、满脸忿忿的续弦老婆,任凭这顿早饭再如何热腾丰盛,冯钊还是觉得吃着胃疼。
匆匆忙用完了,他就将冯天护叫去了外书房。
门一关上,他就怒声质问:“昨个儿是你的新婚之夜,你怎么想的?居然将新娘子独自一人丢在洞房里!!你是要翻了天不成?”
这是冯府。
冯钊就是唯一主人。
府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如何能逃过他的耳目。
冯天护面不改色,振振有词:“儿子也没有离府,只是在自己院中休息。”
“你、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