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可话到嘴边又消弭。=#?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
盛娇垂眸轻笑。
有些事情其实并不用问,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伤得那么重,这还不够么?他对她好,那她就接受,并回以同样的好就行。
如今他们是夫妻,这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儿,她眼皮发沉渐渐睡去。
一想到有位老前辈要来,盛娇就格外期待。
一早起来她便打点起来,奴仆管事们听从她的派遣,偌大的周江王府人人都在忙碌,上下张罗,左右收拾,不消半日的功夫,整个府邸就展现出不一样的气质风采来。
盛娇命人开了库房,她亲自从中挑选摆件古玩。
又让人收拾出一方安静又整洁的厢房来。
厢房外头有独立的小院,虽小却样样齐全。
等到枣婆婆到时,盛娇与江舟亲自到府门外迎接。
但见一辆青灰马车里下来一位两鬓花白的老太太,江舟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老人家的胳膊:“枣婆婆,好久不见了,您还记得我么?我是江舟呀。”
枣婆婆:“你是砚儿那孩子吧?哎哟,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她目光慈爱,身形消瘦,虽瞧着年纪大了,但那双眼睛炯炯有神,身板也挺直硬朗,发髻被规矩地盘在脑后,只用一根朴素的玉银钗挽住,那钗头却是祥云葫芦的纹样,瞧着温婉大方,很是亲切。\7^0\0′t?x,t/.`c/o?m′
盛娇上前见礼:“见过枣婆婆。”
“枣婆婆,这是我新过门的夫人,我的妻子,我媳妇儿。”
盛娇:……
枣婆婆:……
枣婆婆无奈瞥他一眼:“早跟你说了,即便不爱看那些个之乎者也的书,也该学学上头的辞藻语句才是……”怎么想的,这样介绍自己的正房奶奶。
江舟恍若未觉,依旧笑着:“难道我说得不对么?她就是啊。”
“难为你了。”枣婆婆细细观察了盛娇片刻,又笑道,“难为你这些年了……总算得偿所愿。”
盛娇心头一阵诧异,刚抬眼,江舟却又扶着枣婆婆往府里走了。
他边走边招呼她:“媳妇儿,我扶着枣婆婆的左边,你扶她右边。”
枣婆婆终于忍无可忍:“……我又不是犯人!!这样左右扶着像什么样子?让你媳妇来扶我就好,我不要你这个笨手笨脚的粗人!”
“好好,您年纪大,听您的就是。我媳妇比我香比我好看,您喜欢让她扶着您,那是您有眼光。”
枣婆婆不想说话。·3!0-1^b+o′o+k`..c!o-m*
枣婆婆只想把这个碍眼的踹走。
只可惜,踹是踹不走了,但可以让他去忙自己的。
进了厢房,枣婆婆瞧着里头素朴典雅的装饰,心中就暗暗道了个满意,又见隔了屏风的另一头却是一方小小的书案,上头文房四宝齐全,另有一排书架,随手抽出一本来,竟是市面上已经少见了的草本千金方。
卧房内也没用什么熏香,用的却是药香。
枣婆婆笑道:“你倒是巧的,这香味儿是用药汁子晾晒又配了药材蒸出来的吧?你制成了什么样的?”
“是药香丸。”
盛娇拿起书案上一只小巧的青铜四方鸟的香斛,打开后送到枣婆婆手里。
那里头正焚着一颗药香丸。
枣婆婆闻了闻:“好巧的心思,这香味安神宁气,正好助眠,用在卧房内再适合不过了。”她的目光掠过屋子里的灯盏,又不由得有些感叹。
这样贴心的人儿,也难怪江舟那小子惦记了这么多年。
这些灯盏,竟无一例外全都是琉璃灯,没有一盏烛火。
枣婆婆年纪大了,虽说身子骨依旧硬朗,人也精神,但常年看书写字,少不得要耗费眼睛,如今看东西都花了不少,若就着烛火,那是一页字都看不下去。
她没有跟江舟提过,这小子虽也比一般人细致了,但也没有细到这功夫。
瞧盛娇这样熟络,想必给自己准备的厢房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枣婆婆参观了自己的厢房,含笑道:“我粗人一个,早些年与世子爷的母亲有过一段渊源,是以从前也在王府里做过府医。既然世子爷十万火急,催我返京,那咱们从明儿起就替你调理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