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观。
贾敬得了五万两银票,又回到了道观中。
避开几个小道童,贾敬来到了道观的后院。
咚咚咚!咚咚咚!
“野鸡闷头钻。”
屋内一道声音传来。
贾敬看了一眼周围,抚须道:“哪能上天王山。”
咯吱,房门打开。
屋内之人却不是道士,竟然是一僧人!
僧人接过贾敬送来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银票。
“隐天子会记得你的功劳的。”
贾敬点了点头,关上房门离开。
僧人听着贾敬离去的脚步声冷笑了一下。
还进士,一个蠢货罢了。
贾敬却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又高高兴兴的跑回去捣鼓他的丹药去了。
世人只知义忠老千岁犯事,王府惨遭灭门,却不知老千岁还留了一遗孤!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昔日的狸猫换太子之术,这狸猫,如今失踪了。
枉费他们如此多的布局。
恐怕皇族还以为昔日义忠老千岁的遗孤是个女儿吧?
贾敬笑着摇了摇头,可笑,可笑。
待隐天子重掌河山之时,也是他贾敬拜相之时!
……
皇城。
龙首宫。
“启禀上皇,近日神京城中有一事颇为蹊跷!”
太上皇坐在池边,手中拿着一根鱼竿,目光平静的看着湖面。
他身后,跪着一身着粗布麻衣的老头,穿衣打扮颇像一个庄稼汉。
听到此话,太上皇眼皮动了动。
那粗布麻衣的老头继续说道:“前几月工部营缮郎的女儿凭空失踪,秦业报了官,顺天府却查不到任何痕迹。”
太上皇的鱼竿抖了一下,不过一个小官,他自是不会在意,他感兴趣的是人凭空消失这件事。
但是暗卫接下来的话却彻底让他坐不住了。
“据属下查探,秦业之女名为秦可卿,乃是十八年前秦业自京师养生堂中抱养,蹊跷之事便是这秦可卿的屋中的几样物件,前朝唐寅的《海棠春睡图》,宋时秦观的对联,唐时武周皇帝的宝镜,汉时赵飞燕的金盘……”
说到最后,太上皇虎目中的精光己经再也掩盖不住,手中的鱼竿也落在地上。
这些物件虽然稀罕,但还不至于让作为一国之主的他心里产生波动。
让他震惊的原因是,这些物件都是昔日义忠亲王府上的东西!
别的东西他不太清楚,但是武周皇帝的宝镜,是昔日他亲自赏赐义忠亲王的!
“查!就是掘地三尺也务必找到秦业之女!”
“诺!”
太上皇起身,再没有钓鱼的兴致。
若是没有秦可卿失踪一事,这些物品恐怕只会一首在她的闺房中籍籍无名。
毕竟女子的闺房就是女子的名节,寻常人哪会进去?
太上皇看着湖面的阵阵涟漪,眼睛眯成一条缝。
若是皇族有血脉流落民间,不论男女,对于皇族都是大事!
那昔日葬身在那场大火中的女婴又是何人?
昔日义忠老千岁犯事,在金銮殿上拔剑自刎。
义忠王妃贞烈,以有孕之躯下令将王府封锁,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一把火,不知掩盖了多少真相。
太上皇回忆起往昔,呼吸逐渐急促,面色涨红。
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真相?
都说虎毒不食子,义忠王妃会忍心杀掉自己另外一儿一女?
义忠亲王犯事之时己经西十多岁,膝下有世子三人,郡主两人,但皆一夜死了个干净,仵作还验过焚烧过的尸体。
义忠亲王府上主子奴才共计死了一千零二十一人。
其中王妃一人,侧妃两人,其她妾室十七人,世子三人,郡主两人,共计二十五个主子的尸体皆被仵作验出。
唯一有疑点的就是那刚出生的婴儿!
根据王妃怀孕的时间,那婴儿还未足月,是一个早产儿,生产的时间就是王府大火那一晚。
但是太上皇依旧对此事十分怀疑,二十五个大人没逃掉,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如何逃出火海?
每每想到此事,太上皇都不敢深究。
那场大火当真是王妃所纵?
以往太上皇对此事都是抱着难得糊涂的念头,如今随着刚才暗卫的通报,他又起了不想糊涂的心思!
皇权的更迭历来都伴随着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