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喷涌。
赵灵泉死死捂住嘴巴,指甲深陷掌心都不自知。
当第十七拳落下时,王德彪终于从对方猩红的瞳孔里读出了死亡预告。
他试图求饶,却被涌入口腔的鲜血呛得只能发出“咕噜“声,迎接他的是更暴烈的第十八拳。
陈默揪着王德彪后领往地上一掼,黑色手提包“啪“地甩在他鼻尖前:“不是跟市局称兄道弟吗?现在摇人!”说着皮鞋尖碾着对方太阳穴转了半圈。
“要么叫人抬你,要么叫人收尸。”
王德彪抖得跟筛糠似的,哆嗦着摸出手机:“梁哥!我快被人弄死了!”抬头瞥见陈默抱着胳膊靠在窗边,慌得连滚带爬报完地址。
警笛声刺破夜空时,陈默正蹲在楼道口抽烟。
红蓝警灯扫过满地狼藉,他弹了弹烟灰,抬脚跨过横七竖八的混子们,主动钻进警车后座。
“嚯,真气派。”
陈默仰头望着市局大楼直咂舌。
鎏金大字在夜色里泛着冷光,玻璃幕墙亮得能照出人影,跟省厅大楼似的。
带路的警员直犯嘀咕。
这位爷哪像是嫌犯,倒像是来剪彩的领导。
审讯室里铁椅子还带着体温,陈默大马金刀往上一坐,顺手掰了掰扶手上的锁扣。
做笔录的年轻警员气得拍桌子:“当这是茶馆呢?”
“您说该交代什么?”陈默跷起二郎腿。
“交代暴徒半夜踹我家门,还是交代他们差点糟蹋女同志?”这话噎得两个警察直瞪眼,记录本上愣是落不下笔。
此刻在众人眼中,这个叫陈默的年轻人完全是个麻烦制造者。
惹了祸还敢在警局摆架子。
审讯室铁门“吱呀”推开,走进个与王德彪年纪相仿的警官,原本坐着的两名警员慌忙起身:“梁队!”
来人正是抚远市治安大队长梁天航。
下属们对他的出现毫不意外,毕竟整个抚远市都知道,这位大队长跟王德彪是拜把子兄弟,平日里喝酒打牌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