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官差开了库房的门,许崔年进入库房时,转头对侯府众人道。
“案发现场需要保护,闲杂人等就不要入内了,本官一人进去即可。”
南声声笑着应下,安静地等在门外。
南采薇一听,脸色又唰地白了。不让她们进去,那这当票还怎么拿!要是被皇城司的人发现,更不得了!
看着南采薇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又不停咽唾沫的样子,南声声不由冷笑。
这就急了?一会儿还有你急的。
南采薇,你等着我,报应很快就来了。
库房内,许崔年十分仔细地查看着地面、门窗、装物品的架子、多宝阁,不漏掉任何一丝线索。
他又打开地上的箱子,细细检查有没有被撬过锁。
“父亲,我看许大人在里面辛苦了很久,女儿端杯茶进去吧。”南采薇实在有些待不住,准备自己出手。
侯爷十分欣慰地点头,采薇就是得体大方。
很快,南采薇就端着茶进去了,许崔年见状,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南采薇的目光落到墙角一个箱子上,那箱子的盖子已经打开,只是许崔年还未来得及细查。
她走到箱子前,作势就要奉茶,结果手一抖。
茶未端到许崔年的手上,倒是洒进了箱子里。
“许大人,都怪我,我马上擦掉。”南采薇说罢,就将手伸进箱子。
一摸……
真是奇怪,红梅明明说,把当票落在这里的,怎么没有。
南采薇细细看去,箱子里真的什么也没摸出来。
她的脸瞬间急得通红,又将手伸进了另一个箱子。
“小姑娘,你干什么呢?”
不知何时,许崔年站在了她的身后,见她不像是要给箱子擦水的样子。
况且,这箱子里都是空的,也不知道她在擦什么。
南采薇惊得一回神,脑门满是汗,“没……没什么。”
“大人,那架子上好像有东西。”南声声忽然指着南采薇身后的架子道。
南采薇一回头,发现了张熟悉的当票,心下一喜,正要伸手去拿,竟被许崔年快了一步。
当许崔年拿到当票的那一瞬,南采薇的身躯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南声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是不再说什么。
“当票?”许崔年诧异地看着手里的东西,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的当品名录,竟与昨日理出来的失物一模一样。
许崔年将东西拿出库房,气急败坏。“贼人竟然把夏将军的嫁妆当了!真是欺人太甚!”
老夫人和侯爷见状,面色皆是一白。
这采薇是怎么回事,连当票都能落到许大人手里。
“什么,当了!”南声声走过去一把拿起当票细细看着,顿时眼眶一红,“母亲,女儿没用,没能守好您的嫁妆。”
说罢,两行清泪就从眼角滑落。
看着阵亡将军的遗女哭得这般凄楚,许崔年忙宽慰。
“南姑娘莫急,既然本官发现了当票,这事就好办了。”
未等南声声说话,南采薇再也忍不住,不由开口。“大人准备如何查?”
许崔年不疑有他,笑道。“这上面写了,是万通当铺的票。本官去当铺一查,便知典当之人姓甚名谁。顺藤摸瓜,查出盗贼岂不易如反掌?”
南采薇一听,差点站不住。
她一把抓住老夫人的手腕,求助地看向她。
老夫人微不可察地拍着她的手,随即看向许崔年。“许大人真是明察秋毫,今日在府上也算颇有收获。不如留下来吃口茶,暖一下再走?”
外面天阴着,又要下雪了。
许崔年看了看天气,“也罢,就再叨扰一炷香的时间。”
老夫人和侯爷双双将许崔年迎入了正堂,南采薇立即带着红梅出了门。
“姑娘,她们出去了,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跟在南声声身后的春水目睹了那主仆匆忙的脚步,十分着急。
南声声倒是不急不忙,转身往内院走。“天冷了,咱们也回去烤火吧。”
万通当铺内,南采薇和红梅急切踏入铺子。
掌柜正待着客,便见不久前的主顾来了,笑着迎上去。“姑娘今日要当点什么?”
南采薇还是和上次一样,戴着顶素色纱笠,虽然遮住了脸,可这样的装扮让掌柜记得很深。
红梅从袖中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到掌柜面前。
“姑娘要赎东西?”
南采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