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油门离开了这里。
单从外面看,这座精神病院倒是没有恐怖片里的阴森感。尽管楼体仍然是浅色的,但暖色调总归不那么让人难受。医院门口的绿化做得也很好:有树有花有草,认不出种类的鸟站在枝头叽叽喳喳;桂香弥漫,连喷泉里的水都沾染上了香气。
杨和安的办公室在二楼尽头处,因为以前和师父来过很多次,姜泠轻车熟路地就走到了这里。
“杨叔叔在吗?”姜泠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杨和安早到了六十多岁退休的年纪,可因为常年坚持锻炼的缘故,他看起来也才四五十出头的样子。
“泠儿,好久没见你过来了。”看见来人是姜泠,杨和安赶紧放下手中的病历,“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是你师父有消息了吗?”
“杨叔叔,我来看两个朋友,他们一个叫张强,另一个叫刘猛,都是前几天转到您这里的病人。”
“张强,刘猛。”杨和安翻了翻病历,“哦——我记得他们。我记得送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太对劲儿。”
“对,就是他们。”姜泠继续说,“听说他们现在好很多了,我来看看他们。要是病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帮他们办出院。”
“那行,我带你过去。”
除了杨和安自己,他又另外叫了两个身形壮硕的护士,一同来到张强和刘猛的病房。
两个人的病房挨在一起,靠近电梯的是张强。算上姜泠在内的四个人推门而入,张强正坐在床边怔怔看向窗外。
“张强,有人来看你了。”胖护士按照惯例先喊一嗓子,愣是喊出了几分家属来监狱探监的风范。
张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眼睛睁得老大。
“强子,是我。我是泠姐。”姜泠跟着杨和安走到了张强面前,“我听大刚说,你已经好多了,就来看看你。再让大夫诊断诊断,真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带你和小猛回去。”
见眼前的人还是瞪着一双眼睛不说话,杨和安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张强——”
话音未落,张强被拍了这一把后,竟直挺挺地栽了过来。吓得杨和安赶忙拉着姜泠往后退。
只听“咕咚”一声,张强倒在了地上。门口的两个壮护士赶忙走上前把他扶起来。
之前喊张强名字的那个护士先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扒开他的眼皮瞅了瞅,对杨、姜二人说,“他死了。”
“死了?”杨和安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手电,蹲下来照向张强的眼睛,“瞳孔扩大,没有对光的反应,是死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姜泠伸手摸了摸垂在地上的胳膊——冰冰凉凉,绝不是活人该有的体温。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杨和安问两个胖护士,“人都没了,你们居然没发现?”
“您打电话叫我俩下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另一个有些秃顶的护士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香蕉皮,不可思议道,“刚才我下楼的时候,他还吃了根香蕉呢!”
“那就是说人刚不在的。”姜泠脑子里的弦突然绷紧了。
“刚去世的人不会是这个体温…不好,刘猛!”她一个箭步冲向隔壁病房,剩下三个人也忙不迭跟了过去。
走廊天花板的灯一闪一闪的,在姜泠伸手碰到刘猛病房门把手时骤然熄灭。刘猛的病房门打不开,走廊陷入一片漆黑,楼梯口突然传出轻轻的喘息声。
第39章 篇四:债中罪·精神病院大乱斗
喘息声渐近, 刘猛病房门口的人刚习惯了没有光亮的环境,一个黑影便扑了过来。
“啊——”一声惨叫,听起来像是那个秃顶护士。接着, 粘稠的液体溅到了另外三人脸上, 闻着有股浓浓的血腥味。
在漆黑的环境下,向来失明的人反而能比其他人多占一些优势。黑影转而扑向姜泠, 后者往墙边轻巧一闪, 便避过了攻击。黑影恼羞成怒, 又扑到杨和安身上。杨和安顺手捞起墙边的灭火器就砸过去, 对方吃痛,趔趄着后退了好几步。
黑影被砸出了教训,不再轻举妄动, 暂时和墙边的人僵持不下。没过几秒,一道白光擦着另外一边的墙面闪过,发出极其刺耳的“滋滋”声。
看清楚白光后面的长刃后, 先前叫张强的胖护士当场就晕了过去。杨和安与姜泠听着这声音,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加之没有趁手的武器, 两人只好暂时离开刘猛的病房, 退到楼梯口。
就在这时, 刘猛病房中突然传来一道玻璃打碎的声音, 金属拖拽的刺耳紧随其后,反倒吸引了黑影的注意力。
姜泠看准时机,趁着黑影愣神的功夫, 一记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