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我知道窍诀。”说话的人是凌岓,他暂且来不及解释太多。
好在两个人默契十足,姜泠也明白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有了另一人的助力,四口箱子很快便被打开了。
洪钟、老郑、之胖、卫斯诚,四口箱子四个人,多一个也没有。
“陈青云呢?”骨医皱了皱眉,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放心,我早把她安顿好了。”凌岓答得干脆,让人放下心来。
“我们得抓紧离开这儿,我怕他们折回来。”确认几个人都没受伤后,姜泠马上决定走。
“跟我来,我已经摸清楚了这里面的路线。”凌岓自然而然拉过了姑娘的小臂走向与她来时完全相反的方向。
地下室里的灯忽然集体发疯般闪了闪,矮个子老板不放心,带着那几个大汉折回放箱子的房间。靠近的时候他刻意让身后的人放轻脚步,似乎知道里面来了不速之客。
但似乎是他多虑了,推门而入以后,什么人都没有,几个箱子也静静躺在原地,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你们去看看货有没有问题。”老板挥挥手,还是放心不下。
几口大箱子被合力打开,原本蜷在里面的人都不见了。“货物”不翼而飞,在场查看的人无不冷汗涔涔。
“找!找到他们!除了那些货物,多余的人统统给我处理掉!”
灯光把本就不高的身形折得更短小了,身影的主人瞪着一双三角眼四下环顾,试图找到些不速之客留下的痕迹。他当然不知道,他们从一开始就遗漏的“货物”已经和方才闯入这里的另一位不速之客一起救出了其他“货物”。
老刘住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房子里,他牢记着姜泠说的话,别说睡觉,躺在床上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门外似乎有动静,他汗毛直立,攥着榔头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老刘佯装睡着,打算找准机会照着来人头上狠狠一击。但是很快他又决定改变策略——听脚步,进房间的不止一个人。
正在床榻上的人疯狂盘算着如何同来人对抗时,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老刘,醒醒,醒醒!”
“姜姑娘?”老刘睁开眼,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稍微能落下去一点,“怎么是你?”
“嘘——快跟我走!”
姜泠身后还站着几个人,看上去眼熟得很——是那天来家里吃饭的几个人,老刘心知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戒备心也就稍稍放下去了点。
众人从二楼蹑手蹑脚行至一楼时什么都没发生,那些趴在桌子上小憩的客人们也没有被惊醒。走到门口,凌岓伸手拉门,可刚一碰到把手,四周就陡然变亮了。
几人下意识背靠背贴在一起呈防御姿态,却在这时才看清桌子上趴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稻草人。
“你们这些孩子呀,总是不听话,总是不老实。”声音的主人正从二楼上走下来,洪钟看着她有些眼熟。
这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她上身穿着一件凤凰浴火的蜀锦短袄,凤凰和火焰是手工绣的,看上去价格不菲;下面套着一条云纹织金马面裙,闪闪的金线在灯光下格外好看。
但洪钟是靠另外的东西认出眼前人的——她耳朵上的水滴形翠玉耳坠和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成色极好,脚上那双小高跟的款式也早就不是现代人所喜欢的了。
“你是小姜她师父的那个那个……”
“阿欢。”姜泠和眼前的女人对视,“你是我师父的师妹,那张照片上的阿欢。”
“直呼长辈名字有些没礼貌,不过师姑师姨都不好听,我就不和你们这些小辈计较了。”
眼前的阿欢看上去和照片上的人分毫不差,连眼角的皱纹都没有多添一分,这着实让卫斯诚吃了一惊,他小声嘟囔,“不老神颜啊…”
阿欢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说话。她细腕一勾,桌上的稻草人“腾”地站了起来,然后在众人面前一点一点生出了活人的皮肤、四肢和五官,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不等众人吃惊,阿欢又打了个十分清脆的响指,语气中夹着几分倦懒道,“来,给贵客们看茶。”
这些稻草人很快活泛起来,它们像活人那样走路、倒水、添茶,又像活人那样把茶端到“贵客们”面前。
“尝尝看。去年的新茶放到今年也变陈茶了,味道有些涩口,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喝不喝得惯。”
阿欢的茶盏是带盖青瓷茶碗,说这话时,她正用茶盖轻轻略去茶碗表面浮着的茶叶,很有几分古人做派。
几个年轻人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却意外觉得这茶口感不错,既没有阿欢说的那么涩口,也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