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吟说着不严厉的话警告唐乐年,“要是敢在林为言面前叨叨姐的事,看姐到时知道了揍你。”
好好好,唐乐年做拉链式闭嘴,说了再见之后,留个安静给盛吟。
确认唐乐年是真坐电梯离开。
盛吟才转身去了沈敛止那。她现在开沈敛止家的门,已经开得很是熟门熟路。
方糖还在屋里,它对盛吟的气味相当熟悉。
家门口的密码面板嘀嘀作响,知道是盛吟在门口,方糖连吠都没吠一声。
门开后,方糖圆溜溜的眼睛就在那快活地看着盛吟,那模样,好像是在等盛吟兑现早上的承诺。
沈敛止不太拘着方糖。
留方糖独自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任方糖乱咬乱跑,现在的屋内还有半地的狗毛和沙发皮絮。
早上因为江予池,盛吟都没去溜方糖。沈敛止倒是听了盛吟的话之后,今天没把方糖送走。
好像,沈敛止之前也并不是这样。
有原则的人,一向是不会做一些没原则的事。大学时,盛吟想翘的课,沈敛止都制止并陪着她还是去把该学的课都学了。
盛吟解决不了就想放弃的难题,放在沈敛止身上,就算彻夜不睡,他也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盛吟想了想,又拿出手机,对着沈敛止的客厅拍了张照片,发送给毛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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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敛止再回来时,他找来的那个钟点工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做好了晚饭。
屋内已经按着沈敛止的要求,开着灯。
桌上的菜用玻璃罩罩着,冒出的热气在玻璃罩上白蒙一片。
“在这大概一个半小时,刚睡着。”钟点工小声,指了指客厅里沙发的位置。
刚还不确定盛吟在不在的心情一下子放下。
沈敛止示意之后,钟点工就离开了。
客厅的透明玻璃桌上,还放着张照片。沈敛止只扫了一眼,没细看,眼神就落在沙发上。
盛吟身上披着张冷灰的薄毯,枕着沙发的抱枕静静地睡在那。
细软长发垂落在盛吟的肩背和沙发上,薄毯盖着她半张脸,露出她赤着的脚踝。
沈敛止看向她纤卷的眼睫毛,有些微动,不知道是不安还是不习惯,她的额间还有层薄汗。
在沙发前安静地看了盛吟一小会,沈敛止伸手,轻轻把盛吟身上的薄毯拉好。
今天沈敛止的表情有些低沉。
显而易见的低沉在沈敛止这就挺稀奇,张程式还过来半是八卦半是关怀地问沈敛止。
沈敛止总不可能告诉张程式,他是因为羡慕别人的一句,和盛吟的四年,而产生了那种名为嫉妒和遗憾的强烈情绪。
沈敛止也很想知道,盛吟这四年的所有。
敛着的眉骨松了松,干燥温热的手想落在她额前时,沙发上那黑茶色的瞳仁先睁开了。
盛吟的眼睛里还有些湿气,隔着那层湿雾,盛吟和沈敛止的目光对上。
“我,吵醒你了?”沈敛止先出声,不舍得盛吟在他的沙发上就这样醒来。
窗外的天色已经是渐渐黑下来,白云变成蓝灰色。
屋里的灯光却好像更亮了。
盛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刚醒过来,产生了这种错觉。她的声音带着糯,“沈敛止,你屋里的灯是重新换了吗?”
“......原先的灯坏了,上午换掉了。”沈敛止回答她的疑惑。
沈敛止的手还停留在离盛吟额前的两厘米远,说完,又收回了他的手。
“今天说你屋里的配电箱有问题,只是不想造成别人什么尴尬的想法。”
如果沈敛止不提这个原因,唐乐年他们就是会多想。
虽然盛吟可能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什么同居还是别的问题,但是沈敛止在意会不会让盛吟觉得不自在。
“你在我这住着,是我之前想过很多遍又不敢想的事情。”
隐晦的心情摊开在这终于有烟火气的屋子。
盛吟看着沈敛止,听着他跟她解释了今天早上他说的话。
盛吟原本以为,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是沈敛止。
但沈敛止似乎并不是这样觉得。他的眼里此时装着的都是她,盛吟拉住沈敛止收回去的手,借着他的力从沙发上起身。
薄毯从盛吟身上掉落到她膝上。
“沈敛止,你在解释?”盛吟能感受到,隔着薄毯,沈敛止的手轻轻环着她。
“你这解释是为了拐骗我来这和你同居?我要是真不想和你一起住,那你想再怎么争取一下我?你今天不吃醋吗?”
盛吟脑子不算太清醒,但她想问的一连串她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