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下颌一扬,语气里尽是警告:“入了宫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你是我生养的,血缘之情不是你想断就断的!”
锦初抿唇,赵氏又道:“昨儿嫣嫣和世子亲自守在盛国公府外一夜,有些气差不多行了,凡事以大局为重。”
絮絮叨叨的叮嘱,从宫门口一路说到了大殿前。
语气里尽是埋怨,责怪,时不时的还要提醒她不懂事,爱斤斤计较。
锦初忽然停下脚步,一脸平静的看向赵氏。
这一眼莫名让赵氏眼皮跳了跳。
未多问,两人被忠公公一路引入内殿。
“臣妇给皇上请安。”
“臣女给皇上请安。”
两人行礼。
殿内气氛有些严肃,赵氏诚惶诚恐的垂眸。
片刻后北梁帝的声音才响起:“赵清然,你可知混淆皇室血脉,是死罪!”
赵氏愕然抬起头。
“京城现在闹的沸沸扬扬,朕何曾与你有染过,赵嫣嫣怎么又变成了朕的私生女?”
北梁帝怒气冲冲:“朕看在云若的份上,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你倒好,越发变本加厉!”
一声怒吼让赵氏脸上的笑意僵住,骤而脸色发白,紧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北梁帝同样气的不轻:“十七年前朕误入后院客房,发现不对劲后,即刻离开,从未沾染过你一根手指头!”
“皇上!”赵氏急了,身子颤抖宛若风中摇曳的娇荷,抖得厉害:“臣妇清清楚楚记得那日的事,要不是迫不得已,臣妇一辈子都不会将此事说出来。”
两人对峙,各说各的理。
赵氏风韵犹存的脸上闪现委屈,泪水婆娑盯着北梁帝:“皇上以为臣妇会拿着女儿家的清白故意污蔑?”
北梁帝嗤笑,直接戳穿了赵氏的虚假阴谋。
将一封书信狠狠地摔在了赵氏的脸上。
赵氏低头定睛一看,上面写着赵清然亲启。
她心里立即有些不安,手颤抖着打开书信,匆匆掠过书信内容。
等看完后,脸色瞬时惨白,摇摇头:“不,这怎么可能呢,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这书信是从盛国公遗物中找到的,被盛国公收藏多年,若不是皇上此次追查盛国公一案,也不会查到这件事。”忠公公道。
赵氏盯着泛黄的书信,巨大的落差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喉间涌出腥甜,咬着牙硬给咽了回去。
她抬起头看向北梁帝,试图能看穿什么。
北梁帝神色不喜不悲,任由对方探究。
末了,北梁帝的视线落在了锦初身上,眸色从犀利转变成了温和慈爱。
“梁锦,朕今日召你入宫,就是想告诉你,你父亲是个好人,为国为民。”
锦初面上感激涕零,跪地谢恩。
“赵家受人蒙骗,犯了不少错,也伤害了你,朕会亲自替你讨个公道。”
北梁帝隔空抬起手,让她起身。
“你说,要如何才肯解气?”
锦初缓缓站起身,指尖紧紧掐入掌心,逼着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到了嘴边的话在电光火石之间又咽了回去。
她摇头。
北梁帝蹙眉。
“臣女能有今日已经知足,且舅舅也得到了教训,想必一定知道悔改了。”
锦初仰起头时一脸的单纯无害:“臣女在京城已经没有亲人了,求皇上开恩。”
开恩两个字说出来,锦初明显地察觉北梁帝皱起的眉头轻轻舒展。
锦初掌心传来钝痛,心里宛若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着。
北梁帝长叹口气,又看向了赵氏:“嫁入盛家是你自己选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该迁怒孩子。”
赵氏的视线挪到了锦初身上,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皇.......皇上,出事了,赵,赵大人忽然暴毙。”小太监匆匆进殿汇报。
北梁帝闻言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个时辰前!”
赵氏听说兄长暴毙,两眼一黑没撑住。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北梁帝挥挥手:“送回赵家。”
“是。”
北梁帝看向了锦初:“人已死,过去的恩怨就此作罢,别把仇恨放在心里压着,对你也不利。”
说完便让锦初退下。
浑浑噩噩的从大殿内出来,她眯了眯眼仰着头看天,乌云密布,黑沉沉的,恍如大军压境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记得是怎么从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