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男人抬起狭长的眼,迷离地望着她,一双眼睛里沾满了浓重的情欲,领带被扯开,隐约露出傲人的锁骨。
认出那张脸的时候,温言卿心脏猛地缩成了一个点。
“陆靳言?”
门口的锁完好无损,不像是暴力强拆的样子,他是怎么进来的?温言卿还没想明白,陆靳言就起身走到她面前直接告诉她答案。
陆靳言:“我回我家,有什么奇怪的?”
男人周身冰冷的气息笼罩着他,他垂眸,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女人高挺的鼻梁和细腻的皮肤,尤其是在别墅暖黄灯光的照应下看,她显得像个呆滞的、可爱的娃娃。
温言卿脑子宕机了很久,一瞬间,脑子里走马观花地闪过书房沙发上搭着的外套,从门口望进去整洁到过分房间、刚换过的新鲜的花束和岑郁那天的坏笑。
顿时一切都明白了,难怪她总觉得一切那么熟悉,因为这些的一切,都是陆靳言的习惯!
温言卿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我以为这是岑郁朋友的房子,我不知道是你的,现在知道了,但是现在太晚了,我明天一早就搬走。”
要是岑郁早告诉她,她宁可流浪街头都绝对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和陆靳言有关的一切,就算是偶然触碰,也都会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说完,低头,匆匆转身准备离去。
手臂忽然被人身后抓住,整个人向后倒去,倏尔,一双手揽上她的盈盈细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男人冰冷的声音铺天盖地地从头上拢了下来。
“我没说不让你住。”
他的声音很闷,鼻息相触间,温言卿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混杂着他身上独特的柑橘香水的味道,似有若无地在鼻尖萦绕。
温言卿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是喝醉了,轻轻地推了一把,没推动。
腰上的力量忽然加重,娇嫩的鼻尖擦过陆靳言滚烫的喉结,浑身像过电般颤抖了下,她没忍住,轻轻叫了一声。
“温言卿,住下来。”这是在命令她。
温言卿努力保持平静,“我不想住。”
“因为那个男人?”
“不是……”
“那是为什么?”
陆靳言追根究底,仿佛她今天不给一个解释,就别想离开这里。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温言卿已经快呼吸不上来了,微微喘着粗气看向他,却笑了,“陆靳言,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说过。”
“我、恨、你。”
三个字落入陆靳言的耳朵里,他竟然笑出了声,毫不在意,电光火石间,他揽住她的腰,转头将她往墙上一抵,低头就吻了下来,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光洁的天鹅颈。
声音霸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不介意你更恨我。”
温言卿一下彻底清醒了,“你冷静一点,你要娶的是温南姝!”
他却就像没听到一样垂头埋入她的颈间,放肆掠夺占有,温言卿受不住,仰起头,难受地哼唧了一声。
这声矜娇的哼唧让陆靳言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你这不是很享受?”
温言卿脸蹭的一下通红,骂人的话堵在口中刚要喷薄,就听到陆靳言缓缓道。
“我和她退婚,娶你,好不好?”
似是惊雷炸响,温言卿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迷茫地抬头对上陆靳言暗沉的眼,忽然奇迹般地冷静了开始思考。
他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在看到了席澄之后刺激到了男人某种莫名的占有欲?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霸占?
她从来都摸不透这个男人,她忽然很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还能做出多少疯狂的事情……
但他们还是没冲破最后的界限,最后以陆靳言酒意上头醉去结束,温言卿被他弄得很累,没了力气推开他,干脆就不挣扎枕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
她不认为这是自己的放纵,人类的本能罢了。
况且,他欠她的,没那么容易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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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卿睡得很沉,恍惚间好像整个人悬空起来,又被放下,周围的脚步声吵闹,好像不止一个人在旁边叽叽喳喳。
真吵啊,温言卿想。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的一瞬间,温言卿忽然惊醒坐起,毛毯顺着肩膀滑到腰间。
岑郁和傅斯年正坐在餐桌边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岑郁打了个响指,“我赌对了吧,我就说她十点钟会醒。“
温言卿呆住,为什么岑郁他们会出现,她明明记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