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一下来了精神,眼冒精光,“快说说,她妈出轨还是她爹劈腿?人脑子打成猪脑子没?细说,能多细说多细。”
“你呀,还说我,你才一脑子黄色废料。”
“你说的这些都没看到,但她家里太阔了,比那校长家里阔多了,你是没看见,那一屋子一屋子的东西,还有钱,太多了。”
虽然不是很有意思,但张静也很感兴趣。
“老白,咱俩又来活了,咱们继续整哈。”
“整啥?”
“整人,整他!这么一条大蛀虫,我发现了岂有不管之理。”
“可是这关你什么事?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
张静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你大错特错。首先,他女儿跟我名义上的男人胡搞,怎么叫不相干?没有他这个爹,周芳芳从哪里来的底气?”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是大贪。”
“化工厂是国营厂,你知道啥叫国营?那就是国家的,全体人的,他贪了,就是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你说我该不该管?”
“好像是该,但为什么非要你去管,别人都不知道吗?”
“西晋为啥那么乱?就是因为各管各的,外族来了,你们还是一盘散沙。如果早点管管那些藩王世家,何至于不可收拾。”
白无常若有所思,“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我们那时不明白。你有点伟大。”
“这就伟大了?这叫匹夫有责,普通人也要保持一颗扶贫济弱、正首无畏的心。这个世界才会光明压过黑暗,才有希望。可惜,明哲保身甚至同流合污的太多。”
看白无常还在思索,张静赶紧打住,“好了好了,这碗鸡汤太浓,你一时消化不了。不过你己经帮我很多,是位正首的诡。”
“真的?我和你差不多吗?我也算和你一样的好人,不是,好诡吗?”
“当然,事实上你比我更好,因为你能力大。你最近做了多少好事?没有你我会难得多。”
“太好了!你说怎么做,我们继续吧!”白无常这孩子还是单纯,三两句就被打满鸡血,恨不能马上去给周厂长抄个家。
抄家啊,她太喜欢了,可惜没有那个能力。还是交给帽子叔叔吧。
张静戴上手套,拿出纸笔,又开始“画符”。
写的那是,歪七扭八,她自己都写不出同样的两个字,可累死左手了。
想查到她,没门。
家里没别人就是好,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
一会儿功夫就写了十几张,确保县里那些头头们人手一份。
不行她就往上面递,不信没人也想搞倒周厂长。
好巧啊,也是严打期间,没准爷俩一起上路呢。
第二天早上,白无常吃了个大西红柿,开开心心进城了。张静收拾收拾,也领着星星去菜园。
不对头,很是不对头!
路边社的婶子大娘们老远看见她都把头凑到了一块儿,明显是蛐蛐她。
等她走近,也不似昨天的热情,客气中好像还有那么点点恐惧。咋滴了?
她慢慢往前走,竖起耳朵听,隐约听到“精神不好”“对空气说话”“往墙上扔洋柿子”“难怪天天买那么多”等等。
好一个王婶子,不理你,特么来劲是吧?那就不客气了,劳资精神给你看。
菜园的李二叔也上下打量她,非常含蓄地问:“那个谁,你天天买这么多洋柿子能吃得了吗?”
“能啊,我最喜欢生吃,娘俩一天能吃一篮子。放心,浪费不了。”二叔是个好人,不吓唬他了,别人吗,嘿嘿。
回到家,院墙上果然又露出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张静装作没发现,放下篮子,先洗上几个和女儿分着吃了,又让她到凉席上看小人书。
安置妥当了,她到厢房翻出块磨刀石,大马金刀地坐下,开始嗤啦嗤啦地磨菜刀。
磨了一会儿,对着阳光照照,嘴里嘀咕:“别让我找出谁嚼舌根!敢说我神经病,我就是了,神经病鲨人不犯法,我去把她舌头割了。”
然后又进屋拿出把生锈的斧子,哐哧哐哧又是磨。
还遗憾地说,“不磨吧它不快,磨了铁锈就少了,不容易得破伤风,我得留点。我发疯,她得破伤风,都特么是疯,再让你说我!”
“哐当当!”隔壁的动静有点大,张静不管,继续磨。
中午,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和砰砰捶肉声,夹杂着王婶的尖叫,以及王叔的怒骂。
不一会儿,大门被敲响,张静懒洋洋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