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拍他,“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他没事了,随便你去骂。”
手术室的门打开,众人心里皆是一紧。一个小护士匆匆出来喊,“病人家属在哪,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宋南枝指尖猛的一顿,病危通知书,她当初签了好多次,好多次......
她抬头看着医院里守着的人,父母,叔伯,兄弟姐妹,这个场景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她给欢欢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
也是在这个医院,也是梁镇山操刀。
她不禁感叹命运弄人。
容琛过去,“我是他表弟,可以吗?”
“可以的。”
宋南枝快速走过去按住了他手中的笔,轻声道,“我来吧!”
容琛愣了一下,直接让给了她。
宋南枝迅速签好字,递给了护士。寒暄的话她没说,她曾经说的太多了,到现在已经麻木,她不想耽误救治的一分一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外出奇的静,只剩下阵阵紊乱的呼吸声。
终于,手术室上灯光灭下。
梁镇山走出来,“离心口就差一寸,也亏这小子命大,命算是保住了。”他一顿,“......还昏迷着,得住院观察。”
命保住了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宋南枝感觉心口都猛的一松,几个小时的等待终于迎来了一个好的结果。
容琛等薄远慎脱离了危险,才敢给薄家打电话告诉这件事。
薄老太太和薄老爷子到底是赶来了。真正到医院时,天边都泛着白。
不知不觉就折腾了一夜。
薄远慎还躺在监护室里昏迷着。
“抱歉。”宋如海对薄老爷子和薄老太太道,“您儿子是为我女儿挡了刀。”
薄远慎的过错与他的亲人无关,宋如海是个明事理的人。薄老太太亦是,她叹气道,“这是他欠南枝的,是他该还的。要说道歉,也是我们当父母的,该替逆子给南枝道歉,我们没把儿子教育好。”
脑补着大闹一场的宋如海:“......”
薄老太太过去,又单独和宋南枝道歉,“孩子,薄远慎这逆子,因为有他哥,我们管的不严,只有私生活上不允许他瞎搞,他从小就没谈过恋爱,他刚上大学那会儿谈了恋爱,我和他爸以为是正常恋爱,他也大了,我们就没去查过,不知道这混蛋能干出这种事,我们知道的时候也晚了,真的是,对不起。”
氛围是意外的平和,面对突然多出来的两个孙子,薄老太太很惊喜,自嘲似对薄老爷子说,“天天骂薄远慎混账东西,谁成想咱们也算是托了他的福,又多了俩孙子。”
骂归骂,薄远慎一直昏迷着,薄老太太心里也是记挂的。但时间匆匆流逝,宋时欢马上就要开学,薄远慎还是昏迷不醒,宋南枝只能拜托薄老太太先照看着。
薄老太太自然是一百个答应,宋时欢却不舍得离开,她在京城这一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薄远慎事无巨细的照顾。说白了,她在黎城是很依赖薄远慎这个爸爸的。
突然让她跟薄老太太走,薄远慎不在。宋时欢心里油然而生的那股惶恐和不安就像是她刚刚离开家去京城生活一样。
但所有人都开学了,她留下只会徒增麻烦,让她妈妈还要分心照顾她。她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跟着薄老太太回去。
宋时欢回到京城,几乎每天放学回去,都要和宋南枝打电话。
“妈妈,我好想你。”宋时欢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每天宋南枝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惫。
“妈妈也想你,宝贝。”宋南枝尽量放平语气,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女儿极力压抑的哭腔,“在奶奶那里好不好?”
“好,可是我还是想回家。”
宋南枝垂了垂胳膊,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薄远慎,安慰道,“等爸爸醒了,就可以回京城陪你了。”
“那爸爸什么时候醒?”
“妈妈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宋南枝扯了扯嘴角,叹气道,“薄远慎,你到底什么时候醒,你是不是享受我天天这样照顾你?”
“快点醒吧。你女儿天天打电话偷偷哭鼻子,她也想你早点回去陪着她。”
男人依旧静静躺在病床上,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天气渐渐变得有些热,宋祁然像是养成习惯,每天下课也不回家玩游戏了,就往医院跑。
“喂。”宋祁然坐在病床前托着脸,趁着宋南枝下楼买饭,他言语也大胆起来,“你干嘛一直不醒,你是不是要跟十几年前一样,抛妻弃子啊!”
宋祁然自言自语许久,最终不想自讨没趣,“拜拜喽,你爱醒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