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妤昨晚没睡好,贺屹舟是直接没睡。
刚开完会,叶助理送文件进去时,贺屹舟正站在窗边抽烟,“贺总,陈永康那边的事儿已经解决了。”
贺屹舟没有诧异,唇角勾起:“他为了滨海的公司卡合作那么久,上次在苏城因为钟家那小子松口,我还以为他是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哪曾想他就是两手抓。”
叶助理:“这件事应该有沈小姐在中间牵头。”
贺屹舟知道。
上次沈霜妤说要单独和陈永康聊,他就看出这女人手上有筹码,只是饶是他,到现在都没看出她是怎么在中间当这个抓手。
“那陈永康那边,我们……”
“暂时不动。”贺屹舟道。
他转身把烟按灭在烟灰缸,“去开车,回一趟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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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爷子喊沈霜妤出来打球,很早前老爷子要跟她较量羽毛球,但沈霜妤可担不起意外,最后提议打高尔夫。
今天难得天气不错,沈霜妤上午没课,起了个大早去高尔夫球场。
侍应生带着她坐车到球场,彼时贺老和方叔已经到了,沈霜妤忙小跑两步过去:“不好意思爷爷,我迟到了。”
贺老:“是我们故意早到的,想偷着练技术,没想到你来这么早,等会儿让让我这个老家伙。”
沈霜妤笑笑,“爷爷是高手,我是来偷师学艺的。”
两人又闲话家常几句,沈霜妤听出来,今天贺老找她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贺老:“霜霜,前段时间我听说你去苏城了?”
她去苏城不是重点,贺老从哪‘听说’才是重点。
沈霜妤没弄清贺老问这话的目的,说多错多索性少答:“是,去见个老同学。”
“是钟家那小子吧。”贺老侧身扬杆,打出一记漂亮的老鹰球,一杆进洞,“我还听说你们见到屹舟了?”
贺老什么都知道,沈霜妤在他面前装不了,也不能装,实话实说:“确实遇到二哥了,中间还发生了一些误会,幸好二哥在场。”
贺老:“他是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哥哥,妹妹。
沈霜妤不算聪明,但也没傻到听不懂人话,贺老话里明显在提点她‘妹妹’的身份。
沈霜妤心下一沉,不是惊讶,是惊吓。
贺屹舟这样的性格,决计不可能告诉贺老他们俩不清不楚的关系,那就是有人给老爷子吹了‘耳边风’。
另一层沈霜妤有些疑惑,从前她离贺屹舟远远的,贺老硬把两人往一块儿凑,现在也算‘如愿以偿,’他今天来这一出的目的,沈霜妤不懂。
沈霜妤握着球杆,面不改色地打出一杆,球成抛物线落在洞口前,滚了几下,没有进去。
“我知道二哥照顾我都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是沾了爷爷的光,不过二哥平时工作挺忙的,这样总是照顾我,我会过意不去。”
她把问题抛还给老爷子,让他去告诉贺屹舟不用来照顾她,这是在表态,贺老听得出来。
“忙归忙,但妹妹有事,他不帮忙我才要说他,不过他这小子脾气随他爸,又臭又硬,他不想的事谁都逼不了他。”
沈霜妤心里七上八下,她拿不准老爷子的意思,一会儿哥哥妹妹,一会儿又说管不了他,这是让她自己远离贺屹舟?
可到底是为什么,贺老今天会突然叫她出来说这种话?
这场球局是为了提点,话说完也没有再玩下去的必要,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分开。
贺老回到梨园时,佣人道:“大少爷回来了。”
贺老哼一声:“这小子消息倒是快。”
客厅里,贺屹舟靠在沙发里看手机,看到贺老进来,胳膊都没抬,闲适松懒道:“听说出去锻炼了?这把老骨头还受得住吧?”
贺老早习惯他吐不出好话的嘴,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端起佣人刚泡好的茶抿了一口,“昨天晚上跟你爸见面了?”
“没见。”
贺屹舟眼皮都没掀:“没必要。他那么个大忙人,见我一面要耽误多少工作?我可不敢妨碍公职人员办公务。”
听听,阴阳怪气。
贺老瞪了他一眼:“他今晚就要飞深城,抽空去见一面,我还没听说老子见儿子一面还要预约的,你是要贺家成整个北城的笑话?”
昨晚方叔打电话告诉贺屹舟,贺封昨晚落地北城想见他一面,他倒好,让亲爹找他秘书约时间!
贺屹舟扯起唇角:“他敢带着那个野种招摇过市,还怕人笑话?”
贺老眉心一折,明显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改为叹气,“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