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新客户?”
“有几个,但.....”
唐泽美月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进展。
她摆了摆手:“行了,我自己去看。”
话音落下,唐泽美月便丢下了那个小个子男人,径直拐入了通往高赌注区域的通道。
......
赌场的灯光总是迷离而暧昧,但唐泽美月的眼神却冷得近乎没有温度。
她轻车熟路地在赌桌间穿行,一双眼睛不断在那些赌客的身上打量。
她的视线在每位赌客身上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大约只有五秒。
五秒的时间,足够她看清对方的神情、肢体反应、下注节奏......
也足够她判断出一个人的价值,究竟值不值得她出手。
3号桌那位大腹便便的男人,看似从容,但从他额间的汗珠、紧绷的身体、抖腿的动作等一系列的小动作就不难看出——这家伙是在强撑,不出三局,他就会忍不住梭哈了。
等到他输光,再也拿不出一枚筹码的时候,就是她唐泽美月登场的最好时机。
她将视线从那个人的身上移开,朝其他的赌桌看去,继续寻找她本次的目标。
川口胜男之前欠了她一笔赌债,唐泽美月之所以暂时没有追究,是因为他这次带来了四个人,说是给她带的“优质客户”,价值足以抵债。
唐泽美月早些时候见过几次那几人,只是后来太忙,便将这件事暂时搁置。
把以前的债讨要得七七八八,她现在也终于算是清闲了一点,总算有空,好好打量打量这几位所谓的“优质客户”。
唐泽美月在场子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不过其余三个倒是都在。
那个留着胡子的小帅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得比之前更加谨慎。
他的神情严肃,眉头紧皱,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下注的金额也明显缩水了。
——也不知道是已经输得差不多了,还是终于开始怕了。
那个金发的混血还在21点的牌桌上,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举止得体,表面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捏牌的手指非常用力,都快把赌场特制的扑克牌捏弯了,而且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矛盾的执拗感”。
单看他的肢体语言,明明应该是对赌博这件事极为排斥的,却又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拽着一样,身体死死黏在牌桌前,无法离开。
——一边厌恶,一边还赌个不停。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唐泽美月挑了挑眉,眼中多了几分好奇,不过那点细微的波动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压了下去。
——估计,又是一个被幸存者偏差和赌徒谬论绕进去的傻逼。
她见过太多这种“嘴上说着后悔,身体却很诚实”的赌徒了。
赌徒们惯会撒谎和给自己找借口。
那些人总爱念着“我被骗了,我没想赌的,这一切都是赌场的错,是赌场的阴谋!”
用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唐泽美月翻了个白眼,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可真相是,没人逼他们来。
赌场的大门又没上锁,来去自由,更没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赌。
难道换个地方,换个玩法,他们就不会赌了吗?
——赌徒,永远只会是赌徒。
唐泽美月揉了揉眼睛,噙着泪水,眯起眼睛。
最后一个——找到了。
那个长发的男人今天依旧戴着那顶标志性的黑色针织帽,他似乎格外偏好纸牌类的游戏,这次玩的是加勒比扑克。
他所在的那张赌桌此刻热闹非凡,周围围了好几圈的人。
那个男人坐在赌桌前,像个闷葫芦般,从不随便与人搭话,也从不无缘无故地多看任何人一眼。
这位“闷骚酷哥”下注时从不含糊,他每一局下注都押得很大,加注时从不拖泥带水,没有半点犹豫。
按理来说,玩得这么凶的人,情绪波动应该也会很剧烈才对。
可他无论输赢,神色始终如一,自始至终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比那些旁观者还要平静。
——这是,一位实打实的野心家。
唐泽美月不太喜欢与这类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