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煮了些青菜粥和鸡蛋,快趁热吃了吧……这地窖里似乎冷了许多,一床薄被够吗?”
沈浪踩在地上,刚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地窖比昨晚上还冷,就跟冰窟窿一般。
冷烛中了毒,身体虚弱高烧不退,怎么顶得住。
现在一看,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气色好了很多。
再看对方的属性,不禁感叹。
啧啧!先天灵体恐怖如斯!
仅仅一晚上,她状态栏中那五毒掌效果就已消失不见。
“先生,这功法绝非凡品,只一晚上便能聚气化精,练精化煞简直闻所未闻!”
冷烛语气略显惊叹。
说着便接过碗筷,大口扒着青菜粥,又将剥好的鸡蛋塞进嘴里。
这青菜白米粥比棒子面可强多了,至少不剌嗓子,配着鸡蛋吃下肚,胃中温温热热,十分舒爽。
“呵呵,那就好,我看你的脸色比昨晚好不少,说明这功法确实对你有益,我就放心了。”
沈浪与她接触良久,算初步熟悉,说话间也更为随意自然。
“对了,你的手好些了吗?”
沈浪瞧她右手,昨日捏个筷子都费劲,疼到嘴角抽搐,今日已经可以夹起青菜叶往嘴里送。
“五毒掌余毒已逼出,再过几日就能完全恢复。”
冷烛扬起手,让他仔细看了看。
“好……”
沈浪点点头,不禁欲言又止。
但这个举动却被细心的冷烛捕捉到,她先把嘴里的食物吞下肚,再开口道:“先生,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冷烛,我方才想了个办法让你留在这里养伤,但这办法颇为冒昧,搞不好还会败坏名节,一时间却不知该不该说。”
沈浪皱了皱眉。
他清晨起床去集市上买了些白米青菜鸡蛋,一路上想了很多种办法始终不太好办。
这家中突然多出一个人,既没户籍证明,口音又不似当地。
这城西人多眼杂,只要冷烛出了屋,必然被人发现,到时方家追兵一来,她还是个死。
但总不能一直让她待在地窖里三个月不见天日吧。
“先生你说吧,我现今只是一具人间孤魂罢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冷烛那残酷无情的气场再次扑面而来。
沈浪只好点点头把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冷烛在地窖中养了七日,直至第八天中午。
沈浪算算日子,明日便是秦川县大集,所以便动身来到县城外的民舍。
城墙外本就是贫民流民的聚集地,根本没什么规划,放眼望去沿着护城河到处都是私建的宅子房舍,杂乱无章。
秦川县属于边境,过往商旅众多,全住城内肯定挤不下,而城外头只要每月交钱,官府几乎不管。
有需求自然有供给,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以这儿强人地痞,暗娼赌馆遍地都是,路上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当沈浪一踏入小巷之中,便感受到好几股颇为不善的目光朝自己身上扫来。
靠着通臂拳自带身法,勉强躲过两个乞丐往他怀中探出的手,穿街过巷来到一处挂着黑底红字招牌的小楼。
招牌上写着三个字:洗红楼。
这里并不是青楼楚馆,而是黑市。
大夏对大衍早已实施盐、铁、布匹禁运,只允许官方出口。
边境地区,黑市交易大都极为暴利,而且南方群山中的大衍国力贫弱,除了粮食和银子之外,只有女人算得上特产,其他生活用品都得从大夏国采买。
国家不让卖,加之天高皇帝远,自然而然催生出大量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走私商贩。
洗红楼于新皇登基没几年便突然崛起,越做越大,其背后据说站着某位皇亲国戚。
至于是谁沈浪并不清楚,毕竟谁没事干走私,他还没到要钱不要命的时候。
踏入洗红楼,两位面容冷峻的汉子左右堵了上来,气质像极了北地悍卒。
“小先生,你来洗红楼要买什么?”
其中高个的那位声音粗粝。
看他穿着文士衫,语气稍微带上了些许对读书人的尊敬。
“是这样,我想买个丫鬟……最好是幽州、并州来的。”
沈浪掏出十几枚大钱,分别塞进两位汉子手中。
但却被两人推了回来。
“小先生,这可使不得!要被魏先生知道了,我俩吃不了兜着走!”
沈浪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