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
沈浪皱眉问。
钱奋失踪一两天没问题。
真要长期不见踪影,方家大概率会报官的。
“交给我便好。”
处理尸体,他专业对口。
“那就多谢于老哥了!”
沈浪拱手作揖。
“不必客气。”
于晋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白色粉末倒在地面的血渍上。
那些干涸的血渍肉以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沸腾,继而化作一缕缕带着血腥味的烟尘。
他顺手打开窗户,让烟尘在黑夜中飘散出去。
仅仅一盏茶的时间,屋内已经闻不到一丝血腥之气。
然后又掏出另一个瓷瓶,来到恭桶前,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黑色粉末倒入肉块中。
做完这一切,便出门来到自己那屋前,把载尸首的板车拉了过来。
又将屋内的恭桶抬至车上,嘱咐一句:“小沈先生,我知你与夫人有秘密在身,不便多问,这方家倒不足为虑,但其身后的飞云阁,不是小门小派,最好小心些。”
“多谢于老哥!”
“多谢!”
沈浪再次作揖致谢,褪去血衣的冷烛也对他施了个万福,道了声谢。
于晋点点头,便不再多言,转身推着板车离去。
他帮沈浪收拾残局,并不是因为两人之间那点邻里交情。
而是怕这夫妻俩脑子发热惹上飞云阁,到时候连累自己藏不住,那就麻烦了。
话说这天下,青年才俊多如牛毛。
每年都跟韭菜一般不停冒出来,但真正活到老的可没几个……
当于晋推着板车隐入黑暗。
屋顶上突然冒出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
玄衣劲装,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黑夜一般。
一翻身,如展翅雄鹰般飞掠而去,最后遁入城北某座大宅之中。
“主上,沈浪今夜杀了人。”
江鸣雀这会正在烛火下看着各地传来的文书。
便听到外头四喜的声音透门而入。
“进来说。”
江鸣雀起身拿来大氅披上。
只见门开,四喜迈步进来先施一礼,然后说道:
“今夜方家护卫长之一的钱奋路过沈浪家宅……最终,其尸身被于晋带走。”
“可是那位飞云阁叛徒,先天九品高手的玄凌杀神于晋?”
江鸣雀听完,不由嘴角微微一扬。
“没错,他现如今改名换姓遁入秦川县衙门当差,也过得算安稳,不过我看他根骨尽废,内力枯竭,应该被人震碎了内丹,除了一身横练功夫之外,如无意外已绝了步入先天的可能。”
四喜点点头。
“呵,灯下黑,还真是聪明。”
“主上要将他收入麾下吗?”
“不着急,飞云阁势大,等拔掉方家这颗钉子再说吧。”
江鸣雀摇摇头。
现在洗红楼越做越大,已经威胁到某些势力的利益。
即使有处州府尹徐恺出面照拂,也绝不可能完全压得住。
一旦被新皇得知自己还活着,必然会派亢龙卫前来清剿。
到时,这几年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当下更需收缩势力,不再盲目扩张,以稳定为主。
话说搜罗奇人异士,虽多多益善,但要跟飞云阁正面冲突,还远不到时候。
自己一身武艺不过先天九品,连四喜都及不上。
怎敢贸然出手硬撼几百年根基的飞云阁。
“明白。”
“对了,这小书生竟是七品武者,四喜,咱俩可都看走眼了。”
“主上,属下倒不这么觉得。”
四喜摇摇头。
“怎么说?”
“属下时不时会去他家观瞧,这人原本真就不入品,仅仅会些花拳绣腿而已,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七品的实力,就仿佛一夜之间顿悟般,属实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