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宁身前不过一碗春不老蒸乳饼、一碟圆润可爱的艾窝窝、一方白糖油糕与茯苓夹饼、并一小笼白里透红、皮薄馅大的肉角儿,那肉角儿与乳饼显然是刚刚出锅,如今还冒着白蒙蒙的雾气。
菜虽不多,但胜在色香俱全,珈宁心道,这北地的吃食也并非想象中那般难以接受。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小巧玲珑的漆碗,里头竟是装了一块莹白如玉的豆腐,边上还配了两块墨绿色、皱巴巴的酱黄瓜。
珈宁还从未见过朝食用豆腐的。
当真是怪哉!
又见席上众人上起永宁侯、下至三房家那位不过六岁的小女儿,俱都先用勺舀了些豆腐送入口中。
珈宁不解,便望向身侧的戚闻渊。
只可惜戚闻渊做事时向来专心,用膳亦是如此,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用着那碗白豆腐,生生错过了珈宁的视线。
珈宁只得照葫芦画瓢,学着众人的模样,也舀了一勺豆腐。
一入口,她便蹙了眉。
这豆腐瞧着漂亮,入口后的口感亦是爽滑细腻,但架不住这豆腐竟是生的!又不像小葱拌豆腐那般会加入些调味料,让滋味丰富些。
这一口下去,珈宁只觉晨起时那芸豆卷留在口中的蜜糖味都化作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豆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