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所言,珈宁越发用力地攥着锦被,上头金线绣成的鸳鸯擦过她掌心,带来些异样的触感。
她当然知道到头来还是自己难受。
她就是……
一定是因为病中身子太不舒坦,才让她嫁人之后尽量压抑的念家之情全数爆发出来。
委屈似是一阵徘徊的风,围绕在珈宁身侧,吹得她手臂发麻。
只听得她闷声道:“我也不是一定说要有许多人陪着我、等着我醒过来。”
“你也说了,他守了我一晚上,其实我该心满意足的才是。”
“他在都察院中也有很多事要做。”
复又吸了吸鼻子,探出半个头来,眼巴巴望着织雨:“我就是不习惯。”
织雨见着珈宁眼尾那一点猩红,暗自叹了口气,忽想起戚闻渊离开熏风院时交代的事情,忙寻了个侍女来守着珈宁:
“我这是见着小姐醒了一时欢喜过了头,竟是忘了世子还留了一张花笺给小姐,我这就去取来。”
珈宁一愣。
待她回过神来,织雨已将写满了字的花笺塞入了她怀中。
珈宁见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扑面而来,只觉头昏脑胀,赶忙将那花笺扔在一边。
织雨见着她的模样,还以为是戚闻渊写了什么不好的话,关切道:“小姐?”
珈宁缓过神来,摆了摆手,重新拿起花笺,一字一字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