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渊今日也不说什么要温书了,换好官袍,便站在妆台边上等着珈宁梳妆。搜索本文首发: E8中文网 e8zw.net
珈宁嘴中还含着一枚杏脯,说起话来有些含糊:“我又不是傻子。”
“府上若是有什么夫人拿不定的事情,写信给我便是。”
珈宁并不答话,下巴却是轻轻点了两下,显然是记在了心上。
戚闻渊又道:“我记得过上几日夫人要去楚阁老府上?”
珈宁颔首:“楚家娘子生辰,前些日子已将帖子送来了,我和侯夫人一同去。”
戚闻渊道:“夫人少饮些酒。”
珈宁将口中的杏脯吞了,语带不满:“世子都离京了还要管我?”
戚闻渊想起那日赏花宴后珈宁娇嫋不胜的模样,冷声道:“到底是旁人府上。”
珈宁撅了撅嘴,只觉这人天光一亮便翻脸,着实是好生讨厌:“总归不会给你丢面。”
“我并非这个意思。”
珈宁还带着起床气:“那你是什么意思?”
戚闻渊一噎。
只得道:“若是饮多了酒,到头来还是夫人自己头疼。”
“我有分寸的。”
言罢,便低头摆弄起妆奁中的手镯,低声与身侧的织雨道:“哪一只好看?”
织雨指了指一只金胎穿珍珠手镯。
珈宁眸光一闪,轻咳一声,朗声道:“那个,你觉得哪只好看。”
戚闻渊回过头来,本是想说夫人戴哪只都好看。
也不知是怎的,却是想起珈宁那句“都喜欢,那便是都不喜欢了。”
他往前挪了两步,仔细打量一番妆奁。
最后指了一串的珊瑚豆手串。
嫣红之中带了三分橘色的珊瑚豆,艳丽之中又藏了些跳脱,正是适合珈宁。
珈宁低头轻笑一声,又去妆奁之中寻了一支翡翠珊瑚蝴蝶簪:“就选这串吧。”
复想起自己今日本是想打扮得素净些的,一时有些纠结。
终究还是爱俏之心压过了戏瘾。
只见珈宁抿了抿唇上的口脂:“那衣裳也换那身银红色的。”
她都起大早去送戚闻渊了,已经做得很多了。
什么一身素色、什么不簪金佩玉、什么泪眼婆娑……
珈宁光是想想就觉得身上一阵恶寒。
她演不出来。
还是算了。
待到夫妻二人行至城门,戚闻渊又交代了珈宁几句,无非是让她在燕京城中多多爱惜自己、莫要受伤生病之类的。
珈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只觉这人真是爱说废话。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珈宁总算是说出了那句她在心头默念了许多次的话:“世子会挂念我吗?”
她饶有兴味地望向戚闻渊。
哪知戚闻渊却是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会的。”
倒是让珈宁愣住了。
这与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人这几日怎么像是转了性一样?
珈宁耳边一红,瞥了一眼巍峨高耸的城门,恰好此时有风吹过,惹得城上的旗帜猎猎作响:“那你就挂念吧。”
“夫人,保重。”
珈宁仍旧低着头,专心打量着自己鞋履上的海棠花,瓮声瓮气道:“说得像是再也见不上面了一样。”
戚闻渊虽不信鬼神之说,却也是眉头一皱:“慎言!”
珈宁努努嘴,临到戚闻渊转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复又从荷包中翻出一枚平安符,直愣愣塞到戚闻渊手中:“这是我阿娘之前去鸡鸣寺求来的,比京中的寺庙要灵验些。”
戚闻渊沉声道:“多谢。”
“谢我母亲就是,她当时就说是给姑爷求的。”
“也多谢……泰水。”
珈宁腹诽,岳母就岳母,说什么泰水,文绉绉的,好没意思。
此时已是巳时三刻,天光大亮,晴空一碧如洗。
春末夏初暖和的日光包裹住并无多少离愁别绪的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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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闻渊走后,珈宁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区别。
照样是睡到巳时之后,今日用些燕京城独有的早点,明日又换回许厨娘做的江南菜色,待到后日,又差人去酒楼里买些岭南吃食尝个新鲜。
午后或是翻看话本、诗集,或是练练投壶、斗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