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么久没见, 会变得生疏、变得无话可说。
可如今真见上面了,她只觉有许多话卡在她咽喉处, 若是不吐出来,实在是心口憋闷得难受。
许是因为数个时辰前, 她真的有一瞬间以为,她再也不能和戚闻渊说话了。
戚闻渊低声道:“我并不觉得夫人吵闹。”
他虽冷情, 却也知晓珈宁这番六神无主的模样其实是在担心他。
“是我不好,让夫人忧心了。”
珈宁望向戚闻渊疲惫的眼眉:“天灾谁能料到,这怎么能怪世子。”
她忍住眼泪,轻声问:“疼吗”
“应是夜里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不疼。”
珈宁把戚闻渊的袖口往自己身前拽了拽,咬唇道:
“这么长一道疤,怎么可能不疼。”
她这辈子受过最大的伤,就是幼时与阿姐玩闹时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不及一指宽的小口子。
就这样一个小伤疤,她哭了快两刻钟。
还是阿娘去城东买来她最爱的茯苓糕,才慢慢将她哄好。
也不等戚闻渊回答,便见珈宁一把掀开锦被,跳下床榻:
“你在这里好生躺着,我去寻个大夫,再让人去给你弄些吃的。”
复又打量一番四周:“苍莨呢?世子手上伤了,不若差他来帮着世子沐浴?”
少女站在晨光之中,她面上不施粉黛,满头乌黑的长发亦有些蓬乱。
甚至还有几根倔强的乌发翘了起来,好似戚闻渊在真定县时留意到的那些小花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