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又在故意避着她。
从初十那日开始。
是了……初十。
她带着临瑶和临珏去游湖的初十。
那日朝早他似乎很是清闲,先是在床榻旁翻看闲书、复又是等着他们一起出府。
瞧不出半点要忙公事的模样。
再回想今日方才的事情……
她不过轻轻一诈, 他便不打自招般地说什么不是初十想去。
珈宁只觉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团黏窗花时用的浆糊。
戚闻渊敛眉:“夫人怎么这样说。”
珈宁抿唇:“初十那日, 都察院其实并没有事情?”
戚闻渊不答。
珈宁迟疑道:“你……其实是想和我一道去西湖?”
戚闻渊仍看着桌面上的画。
珈宁戳了戳戚闻渊:“你真的想去, 但又因为我没先开口,便一直憋在心里?”
戚闻渊低着头, 没有反驳。
珈宁忽然泄了力气, 双肩往下一沉:“好没意思。”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想要什么,他从来不说。
从中意的纹样、到喜爱的吃食,再到他想要与她出游这样的愿望。
什么都得要她去猜。
她知晓他是生性内敛, 不似她这般叽叽喳喳像个麻雀。
她也知晓他从前不沾风月,并不知晓该如何与妻子相处。
总之……她不讨厌他。
甚至觉得这门婚事, 也算是误打误撞成了一桩好事。
她一直觉得, 他们还会有许多个春天。
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的。
但是总让她去猜,让她去给他寻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