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珈宁终于是收到了自江南寄来的家书。
还是有一点点在意结果。
就一点点。
她端坐在书案前,用手指挡住双眼, 唤来织雨为她将信拆开。
而后半眯着眼,透过指缝小心翼翼地扫着那张信笺。
……没看清。
心却乱跳了几下。
她将指缝张大了些。
心又乱跳了几下。
咚、咚、咚, 敲得她的掌心也冒了一层薄汗。
她沉住气, 却见第一张笺纸上写的竟然全都是些旁的事情。
譬如莫愁湖上的荷花开时, 珈宜连着吃了好几日的菱角。
又譬如珈宁的某个手帕交十一月便要成亲了,定的是城中某一户书香世家的次子。
珈宁一目十行。
还是没看到她想要的重点。
她将手放下来, 戳了几下书案上的兔子灯。
小兔子一脸无辜地晃了晃。
这是她七夕时许愿用的那盏兔子灯。
七夕那夜的灯一部分放在内室作为装点, 一部分赏给了院中的下人。
而这盏算不上华丽、甚至称不上乖巧的兔儿灯被珈宁放在了书房的梨花木案几上。
她平日里读书作画,一抬眼就能看到它。
珈宁觉得,这便是眼缘。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一只连半两银子都不值的兔儿灯。
若是七夕那日没有下雨, 她自己是定然不会从摊贩手中买下这盏灯的。
但她就想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