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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顶上竟停着一对鸟雀。
它们也是要南下吗?
戚闻渊不知晓。
他看着那对鸟,几次想要说“的确也是因为我舍不得夫人”,又几次都将话吞了回去。
最后只能吞下一大口河上吹来的风。
如今已是八月末,河上的夜风凉浸浸的。
他捏了捏手心,控制住自己想要打颤的念头。
珈宁歪头:“世子觉得冷?”
戚闻渊:“并未。”
珈宁:“世子仔细着凉耽误了公事。”
夫妻二人又在甲板上站了小半刻钟。
珈宁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戚闻渊道:“夜色也深了,回去歇息罢。”
珈宁:“世子明日还是卯时起?”
戚闻渊:“是。”
珈宁道:“世子起身时也叫我一声。”
她想看运河上的日出。
前几日晕沉沉地睡过去了,明日她一定要看到!
戚闻渊:“夫人起那样早做什么?”
珈宁哼了哼:“你都不会舍不得我,管这些做什么。”
戚闻渊:“……”
珈宁:“睡了。”
待珈宁已行出了几步,方听得身后的戚闻渊低声道:“我的确是舍不得夫人。”
他不愿与她分开三四个月。
不只是怕她一个人在燕京城中受委屈。
也是因为舍不得她。
什么与泰水的约定、什么她是江宁人,这都只是些漂亮话。
其实就是他已经习惯了傍晚时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起一日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