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满面悔过之意不似做伪, 若常柯不由得信了几分。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jinruta.com
更何况陈元一与任缵祖之事不明不白, 始终是个隐患。
来日皇帝继续追究, 他注定落不得好。
若常柯心思周全,这些他都有预料,不过出发去军营之心,却是没有丝毫动摇。
天压得又低又闷, 烈日晒得大地干裂,夺走了人人生机,云鹤擦着汗,担忧地问向若常柯:“大人,您身子没事吧?”
热对于若常柯来说远比冷要好挨得多,他轻轻摇头,声音依旧气若游丝:“无事。”
“老爷夫人听了您自请辅助陈将军的消息后吓得要死,从七日前就派人递信,您真的不看一眼吗?”云鹤道。
“无非就是劝我莫要出头此类,腻了。”若常柯叹息道。
又渴盼自己建功立业,重现家族荣光,却又怕他以身犯险,断了香火命脉。
殊不知如今时局,若想出头,绝非偏安一隅可以做到。
若常柯轻轻地同云鹤解释,云鹤却自嘲般地笑了:“您就欺我年纪轻罢。”
“我年纪轻,又不傻,您是又去了一趟望月楼之后才去同皇帝请命的。”云鹤道,“月儿姑娘说田家姑娘回了大燕,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您才想......”
“住口。”若常柯皱眉,强势地打断了云鹤的话,只是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依旧是轻飘飘的,难有威严。
“好了好了,大人不愿意听,小的就不说了。”云鹤怕若常柯生气,气坏了身子,“这事儿只有小的知晓,大人放心吧,我不会同旁人,尤其是老爷夫人讲的。”
若常柯未语,他有时也恨云鹤过于了解自己,连这种事情也让他得以看破。
入了官场后,若常柯越发觉得事
事不如心意,翰林院的大人们忌惮他的家世与年少登科的天恩,却又怜悯鄙夷他的残败身躯。
一有要事商议,动则几个时辰,有时若常柯并未觉得不适,却总有人突然打断说甚么改日再议,一副忧心忡忡地好心模样,却暗点暗笑着若常柯。
这份三分嘲讽三分怜悯四分庆幸的折磨令生性敏锐的他倍感挫败,而每当这时,他总能想起那个安慰他的田家姑娘。
他们家世性格都不相同,甚至一个是楚人,一个是燕人,但他总觉得二人相处之时的愉悦轻松,在他相处过的所有人中都极为难得。
没有半分施舍的,居高临下的同情,这一点连他的家人都难以做到。
所以他去了望月楼。
月儿姑娘还是那副矜傲的神情,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纤弱的若常柯,最后笑道:“她呀,回了大燕,不会再回来了,你也死了这条心思罢。”
回了大燕.....
这让若常柯一惊,然而死了这条心却做不到。
若常柯又轻叹道:“陈元一与我昔日要好,然他之为人,你我尚未看清,到了那处莫要坦诚相待,凡事为自己留个后路。”
“我明白。”云鹤颔首,“真应该让萧小将军回来,那些燕人一时退兵,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哪日就再次来犯,陈元一他压根就不是阿伊的对手......”
“要到了,莫说了。”若常柯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云鹤捂住嘴,点点头。
“那是常柯的马车!”守在军营门口的徐成修同陈元一激动道,昔日在京城,他们三人以兄弟相称,万分要好,徐成修得知若常柯要来,更是欣喜至极。
“错不了,就是他。”陈元一笑道,上前两步迎了上去。
马车缓缓停下,云鹤率先跳了下来,陈元一笑道:“一年未见,云鹤似乎长高了些。”
“陈大人也变得更英武了。”云鹤行礼后笑笑,扶着若常柯从马车上下来,“大人为了早日抵达军营,一路上甚少休息,可是累坏大人了。”
“无妨。”若常柯浅笑对陈元一与徐成修道,“二位兄长别来无恙。”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我们兄弟三人又在此处重逢。”徐成修笑道。
陈元一更是欣喜,有了若常柯与徐成修相助,一切都慢慢向书中发展靠拢,击退燕人的希望就在眼前。
“为了我你不惜一路坎坷,又不顾羸弱身子,从心而论,不言其他,我真是十分感激。”陈元一握上了若常柯的手,心中满是欣慰,看来之前在京城对若常柯的攻略起了效果,这条最重要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