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笑着的, 但他神情未变, 而是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巾帕问了句, “你都看见了?”
房梁上的暗卫怔了怔,本能感到不妙, 但还没回答, 只见温玉林痴迷看着巾帕, 魔怔了一样自言自语, “阿淮, 哀家的阿淮是不是很可爱。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jinruta.com”
暗卫张了张唇,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直到他当他看见了温玉林那双执迷的眼神, “阿淮是哀家的孩子,谁都不可以觊觎哀家的阿淮。”
暗卫才知道自己不需要回答,温玉林不过是在警告自己。
他面色苍白,从房梁上跃下, 卑微跪在了温玉林的面前。
“卑职什么没有看见。”他埋下头,不敢看温玉林眼睛。
然而温玉林却只是漫不经心“嗯”了声, 仿佛跪在他面前的,只是只卑劣的蝼蚁。
“你来此何事?”好在温玉林没有在意,而是迈出步履绕过他, 将巾帕收回枕下。
暗卫张了张唇,抬眸时,却不慎看见巾帕上有着明显的湿渍,不知是温玉林方才埋头呼吸沾染上的涎液,还是发泄时残留的液体。
但怎样都与他无关,他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眸,低声汇报,“太后娘娘,北域灾情已然平息,盛明月与秦明镜在昨夜已班师回朝。”
温玉林身体一颤,并未说话,而是转身,看不见他的表情。
暗卫却仍是察觉到了,他此时心情不佳,眉眼都微微蹙起。
良久温玉林下了床榻,从容不迫披上了衣肩,赤足走到了窗前道:“极好,极好,他们还是回来了。”
“要是内阁那些老东西知道的话,可要高兴坏了,他们高兴,兄长便生气,兄长生气,哀家便高兴。”
“还有萧沅,倘若萧沅知道他们回京,恐怕要难过好一阵子了,哀家怎么会不高兴,哀家高兴极了。”
温玉林目光阴沉凝望着窗外的风景,言行不一让他看起来有些割裂,半晌才缓缓启唇,“继续监视。”
暗卫咽了咽口水,不敢揣测温玉林的内心,将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都听不出半分情绪,“卑职领命。”
春节即将来临,街道上张灯结彩,鞭炮声连连,烟火在半空中盛开出绚丽的烟花,如梦如幻。
熙熙攘攘人群里,贺声不断,年味十足,在繁华的盛世中,好像人人都在等待小年夜的到来。
酒楼里,几名官员们正汇聚在一起,把酒言欢,“淮南帝虽还年幼,但胜在治理有方,听闻北域的灾情已然稳定,大庆的将来有望。”
年长的官员捋了捋胡子,对于官员的言论,保持认同,却还是无奈朝着他们摇了摇首,“皇权式微,如今陛下恐怕无法与两党抗衡。”
“怎么会?”年轻官员惊讶不已,困惑道:“我观陛下与温太后摄政王好似已经冰释前嫌。”
年长的官员叹了口气,“自古皇家薄情,你所看到的,恐怕只是表面上表演给你们看的。”
“此话怎讲?”
“温氏只手遮天,连同礼部掌管科举,寒门学子仕途无望,若是真与陛下言归于好,陛下岂会不知?”
“陛下年幼,怎知人间疾苦,约莫是被温太后诓骗的。”年轻的官员仍有赤子之心,不愿往坏处去想。
“太后有什么打算,尔等岂会知晓,好了,不谈此事,喝酒,喝酒。”年长的官员满上酒杯一饮而尽。
年轻的官员不过弱冠之年,虽出生富贵,但一腔热血,心怀天下,科举入了仕途,便一心为国为民。
他闻言,心中的激昂情绪顿时被浇灭了,冷静了下来,他喃喃自语,“那陛下该如何,大庆该如何?”
年长的官员看了看周遭,他伸出了手指,沾着酒,在桌上写下四个字,“寒门崛起。”
官员倒吸了口气,他拍桌而起,指尖在酒杯沾湿,颤抖写下了四个字,“无人可用。”
“是吗?”年长的官员顿了顿,他抬起因为年迈而混浊的眼眸,将桌上水渍擦拭干净。
他朝着面前的年轻官员,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冬即去,春将来,绿芽该冒尖儿了。”
腊月二十,钦天监卦象算好时辰,吉时封玺。
文武百官在宫中上完了最后早朝,辞旧迎新。
席淮难得睡到了大天亮,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因为他清楚用不了多久,自己将要忙起来了。
原以为皇帝会有年假呢,事实证明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