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泠雪,她根本不想见。
郁青鸾一个人蹲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个店铺,脑子嗡嗡的响。
她只是枯坐着,半夜都没有回家。
她想了好多,恶心又眩晕,痛苦了很久。
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发着呆,过去的一切一帧一帧在眼前播放。
她看见她的童年,她不愿跟任何人倾吐的烙印,她的胎记,永远的伤疤。
和她被玉泠雪踩了一地的自尊。
郁青鸾最终起身,砸了店里的柜子。
她大概,什么理智也不剩了。
砸了玉泠雪给的东西,似乎不够证明她的心。
把玉泠雪给的东西全都扔出去,似乎依旧不能说明她的无辜。
那,怎么办呢?
郁青鸾绝望着,点燃了一把火。
她把店烧了,也把自己烧了,行不行?
她不是那种要收人钱,要白拿好处的人。
谁来……相信她?
第40章 只能得到她的遗物
“致郁青鸾:……”玉泠雪第二十遍写下这句话, 而后又把纸揉皱,丢进垃圾桶。
用“to”好,还是用“致”好呢?
她是不是该写更亲密的称呼?
玉泠雪又提笔写下“to小鸟”几个字, 而后停顿, 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写的好丑。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动过笔了。
也有几个月, 没有和郁青鸾说上话了。
玉泠雪知道郁青鸾最近在港城。在那家店铺里忙里忙完。
每次悄悄去看她的时候,她都在跟客人介绍产品, 或者在收银台算账。
玉泠雪离她真的很远。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拿着望远镜,躲在车里, 做贼似的在看。
太近了,会给她带来麻烦。
玉泠雪只想远远的看着她,这样就好。
这样她就有力气做她的事。
只要想着以后。想着有郁青鸾的以后。
她就能恢复力气,坚持过下去。
“你该去试穿婚纱了。”一个声音将她从幻梦里吵醒。
玉泠雪一个激灵, 把手里的纸又揉皱了。
她干脆把新写的这张也丢掉, 往旁边挪了两米, 而后看向言澜深。
“明天中午的婚礼。你已经拖了很久,至少今晚应该试穿一下。”言澜深也不靠近她, 一双眼淡然无澜,凝视着她。
“我站不起来。”玉泠雪横着眼, 直到那灌满血丝的眼球发涩,才终于回了话。
两个月前在港城被郁青鸾拒绝,又被救护车抬进医院那次开始, 玉泠雪就没法再下地行走。
医生来看过很多次。好不容易联系上的李染也来过, 都没查出原因。
她的肌肉还有力量。只是站起来,走动一步, 就会疼得难受,跪坐下去,只能坐着轮椅。
这轮椅还是玉简曦用过。妹妹至今还在医院住院,病情是稳定了,只要没出院,就依旧有危险。
简曦走动不了。不知言澜深从哪儿拿到了这个轮椅,看见这个轮椅的那天玉泠雪大哭了一场,又一次高烧,在梦里说胡话。
醒来时她看见母亲在她身边。母亲说替她把言澜深赶走了,让她好好养病。
告诉她,她喜欢的姑娘最近在港城活动。哪怕想着她,也得康复起来。
玉泠雪这才勉强打起精神,出了院。
一直到上周,言澜深告诉她,她们婚礼在即。
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的苦,谁明白?
那一夜玉泠雪当真后悔,忍着病痛,写下了给郁青鸾的第一版告白信,聊以慰藉。
至今,她一天天,一遍遍的写,已经写了很多份了。
“无妨。都知道你是什么情况。”言澜深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脸,懒散,目光里又带着威胁。
“呵呵……”玉泠雪笑她荒谬,也笑自己可悲。
“所以你要让一个只能坐轮椅的病人穿那么繁重的婚纱,明天去走你那红毯。”
玉泠雪吸着气,眼眸无光,只有一片漆黑,望着言澜深,怎么看都只有深渊。
“那是仪式,更是礼仪。我会扶着你走完那段路。”言澜深不会因为玉泠雪一句话取消安排好的仪式。
玉泠雪又嗤笑一句,当真花了一刻钟,去换了那身繁重奢侈,过于贴身的衣服,打法了言澜深,没再看她。
看她也没用。
反正她们也只是合作,相看两相厌。
言澜深厌不厌她,她不在意。
她只知道等她解决掉玉清源,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言澜深。
玉泠雪低下头,没有搭理言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