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绝望，后来回到玉家孤身一人，有没有人爱过她，帮过她？

那样可怜的小兔子，会想要妈妈的陪伴吗？

会向神明或者佛祖许愿，未来有一个爱人吗？

还是会乞求权力，乞求天赋？

郁青鸾有些不敢面对，却还是拔出了愿望瓶的瓶塞。

再痛也要面对。

她想知道。

想知道玉泠雪的过去。

里面只有一张很小的便签纸。

和曲明渊的不一样，也没有精心折叠起来。

看得出小玉泠雪的粗心和顽劣。那也是可爱的。

郁青鸾将纸片转过来。

久久。

失语。

直到一滴泪打湿那稚儿圆润大气的字。

【自由和死亡，总得给我一个】

小小的玉泠雪不求爱，不求权，更不奢求天赋。

她求自由，也求死。

* * *

郁青鸾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把纸片塞回愿望瓶，又是怎样把埋藏愿望瓶的地方重新填埋。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玉泠雪的秘密基地，身上挂了好几片树叶。

得是过的多压抑，才会让小小的姑娘说出这样的话？

曲明渊说，希望成为妈妈一样的人。

玉泠雪却说，她不自由毋宁死。

她得到自由了吗？

郁青鸾想起玉泠雪的轻描淡写。玉家人管控严格，权势阶级森严分明。

郁青鸾想起她们分手的那一场戏剧。

玉泠雪从小被当作商品卖给言家换取利益，长大以后也没能逃脱言这个姓，被逼迫着离开爱人，和恨着的人成婚。

她自由过吗？自由了吗？

她……求过死吗？

恍惚间，郁青鸾以为自己看见了中年的玉泠雪。

五十岁的玉泠雪穿到这个时间线，是死灵，来找她算账。

那“五十岁的玉泠雪”走向她。

郁青鸾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是郁青鸾，对吗？”玉月姮拧眉看着郁青鸾单薄的穿着，忍不住想给她加围巾帽子。

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

“你是……”郁青鸾回过神，渐渐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身份。

“我是玉泠雪的母亲。”玉月姮只是想帮玉泠雪一把。

看着她因为郁青鸾的离去哭成那样，又看着郁青鸾不知为何忽然回来。

玉月姮不想女儿再每天沉浸于悲伤。

哪怕再不喜欢郁青鸾，也得收敛态度。

毕竟，她敢跟郁青鸾说一句重话，她女儿就敢第二天上天台枯坐，拽都拽不下来。

“我女儿，小雪儿，这几年状态一直很糟糕。”玉月姮凝视着郁青鸾的眼，叫她不能逃跑，自顾自的说起来。

“最近好不容易有了力气。我看着她终于有了笑容，也很高兴。”

郁青鸾眼都不眨，似乎魂魄已经飞走了。

玉月姮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她只是想让郁青鸾不要再反反复复来去。

“我知道对你来说，她可能以前做过很多错事，并不好。可这和她的成长环境有关系，她是无心的，并不是对你没有感情。”

“她很爱你。”比爱我这个母亲更重。

“能不能求你，多陪陪她？不要让她再那么难过。”玉月姮只想要女儿好。

郁青鸾眼角滑过一滴泪。

其实她想过分开。

哪怕喜欢，她们也会不停的争吵。哪怕爱，她们也有太多太多的地方需要去磨合，去互相说开。

她们都喜欢把自己的情绪藏着掖着。她们不是敞亮的人。

她们的性格太像了，都同样的别扭，同样的怯懦。

不匹配啊。从来都不匹配。

从她被玉泠雪吸引的第一天开始，郁青鸾就知道。

她们不会是顺利的蜜侣。

所以她一开始就讨厌玉泠雪，恨玉泠雪，以为这样就能避开交往的结局，避开最终刻骨铭心的分离。

分开会更好吗？

郁青鸾知道自己或许不会再碰到心动的人。那也没关系。

她只是不想继续痛苦。

可玉泠雪爱她到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抱她，挽留她。

能甘愿自居下位，求她掌控。

她又真的，再次。

喜欢上了玉泠雪。

她们要怎么分开，怎么才能伤害最小？

不知道啊……郁青鸾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向玉泠雪的母亲说了一个字。

是“不”还是“好”。郁青鸾都不知道了。

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