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磕出了一点肿。

郁青鸾深吸一口气，心如蚁噬。

她不明白今晚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朋友离她而去。

喜欢的人摔出伤。

郁青鸾颤抖着手抚在玉泠雪红肿的位置，痛苦到有些难以承受了。

是不是其实，她不应该答应玉泠雪的要求？

不应该喜欢她，不应该心软，不应该想要把她留下。

这样曾岚也不会被气走，玉泠雪至少不会摔伤。

“我没看见，对不起……”玉泠雪搂紧郁青鸾的脖颈。

“她还住我们家吗？”她的声音柔柔的，黏在郁青鸾心坎上。

换取同样柔软的回应。

郁青鸾说不拒绝的话呵斥的话。

她抗拒着和玉泠雪亲近，抗拒着和玉泠雪分离，被玉泠雪拉入一场又一场的情绪风暴。

郁青鸾只能抱得更紧一点，再紧一点。

如果玉泠雪是她的一部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应该，不住了。”许久，郁青鸾缓缓开口，嗓音沙哑。

她不明白曾岚对玉泠雪的恶意从何而来，有一个猜测，但她不愿承认。

“也好。”这一局没有真正的赢家。

可玉泠雪觉得自己输得值得，输得还不够惨烈。

如果她真的磕出血，郁青鸾会更爱她吧？

如果她晕厥到进医院，郁青鸾会更疼她吧？

好想要郁青鸾的爱，更多的爱。

她太贪心，想要郁青鸾全部的注意力。

无论是向衍还是曾岚，她都不要郁青鸾看向她们。

郁青鸾……会接纳她的极度自私吗？

“我爱你，郁青鸾。”玉泠雪把头搭在郁青鸾的脖颈上，闭上眼。

将自己融入郁青鸾的血脉。

无论郁青鸾怎么想，她都会让郁青鸾接纳她的。

郁青鸾震撼到颤抖，眨出一行断不了的眼泪。

* * *

翌日早，郁青鸾看见了曾岚发来的消息。

不是很长，但是凌晨三点发的。

郁青鸾吐出一口气，看着内容，也是无奈。

曾岚说她最近压力很大，之前对玉泠雪的观感很差，也一直很担心自己，所以昨天才会情绪失控。

最后说今天会晚点到她工作室，可能下午。

郁青鸾把脑海中盘旋的疑虑打消，也给了曾岚详细的回复。

一个是道歉，一个是解释。

打字的时候，玉泠雪贴到郁青鸾腰上，哼哼唧唧的蹭了起来。

郁青鸾心口发麻，酸软得不行。

“想吃什么？”玉泠雪额头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

她被郁青鸾拎起来，干脆趴在她身上，抱住她的脖颈。

“不用，工作室附近有早餐店。”

玉泠雪都这个模样了，还叫她给自己做事，郁青鸾良心过意不去。

同时她也意识到，她家其实并没有轮椅友好的装潢，没有栏杆，洗手池之类的位置也不对。

玉泠雪却还要粘着她。

怎么办呢？

郁青鸾把玉泠雪提起来，看着她迷糊的眼。

“那是快餐店吧。我让人送点食材，很快的。”玉泠雪软得像布偶猫。

水似的抓不住。

“那送食材就够了，我自己做吧。你这样也没法用灶台。”

玉泠雪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沉默下来。

“或者……我让人送早餐？”玉泠雪完全征用了李染家的保姆。

说来，过两天还得去找李染给她看腿呢。

“也成。带你去洗漱。”郁青鸾把玉泠雪抱了下去。

像抱布娃娃一样。

也像小时候过家家，仔细的照顾着布娃娃玉泠雪。

“我还要画伪装吗？”玉泠雪洗漱完，揉着脸问。

“不了吧，小兔子。”郁青鸾捏了她脸一下。

好像比上个月刚刚恢复肢体接触时，多了些肉。

还要再努力养养。

“小兔子喜欢你。”玉泠雪扑向郁青鸾，抱住她的腰。

原本玉泠雪更喜欢抱郁青鸾的脖颈，像树袋熊一样挂在郁青鸾身上。

如今高度对不上，玉泠雪只能勉强改为抱腰。

可郁青鸾的腰很敏.感。

“……乖。”郁青鸾仰着头吸气，避免失态，好不容易哄了玉泠雪一句。

“但是去公司，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和我亲密。”车上，郁青鸾特地叮嘱了玉泠雪。

她不想她们被更多人知道了。

光是向衍和曾岚两个人，都足够郁青鸾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