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身子一沉,整个人彻底落到了她的怀中。
荷官愣了下,手下人看到这一幕,也只围住两人,但却不知要不要继续再对沈昭宁开枪。
毕竟赌局没结束,任何破坏规则的人,都将同等下场。
俄罗斯轮盘赌,只要死一人,游戏即止。
但陆聿珩现在生死不明。
荷官迈步,想去确认一下陆聿珩是否停止呼吸,但还没靠近,沈昭宁一把拿起地上的手枪,就指向了他。
“放我们出去!”
她红着眼,近乎疯狂地开口。
沈昭宁此刻也无法冷静下来,她只知道,她不想让陆聿珩死在自己眼前。
但沈昭宁一拿枪,局势立刻变了,所有人也都拿枪对准了两人。
“砰——”
就在众人僵持的混乱中,赌场大门被轰然撞开。
一群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持枪冲入,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一来就利落地掏出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上。
“……您。”
荷官微微侧目,只看到了那一排排相同的面具,面具上有同样的狐狸眼标识。
竟然是那位大人来了。
他马上身子一弯,朝着持枪相对的自己的手下厉声,“自己人,都撤了。”
“你们这儿没有规矩的吗?听说她是赢家?你们输不起吗?”
尽管荷官恭敬低声,但面具男人却并未将枪口移开,他开口,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诡异而森冷。
“是老板的吩咐。”
荷官慢声答道,“这里不欢迎……出千的人……”
“他有证据吗?”
男人的声音更冷了,明明隔着变声器,却仿佛带了笑意,让人头皮更加发麻。
“老板是能看到的,从来不会错判。”荷官如实道,态度却软得似水。
他看向单向玻璃,灯光昏暗不明,人影似乎巍峨不动。
“赌场的规矩我们都只要,要现场抓住了才算,如果他想玩,也不该用我的场子……欺负人。”
诡异的声音机械的吐字,毫无情绪,却十分具有压迫性。
“您这话……”
荷官还没开口,耳机里忽然传来了吩咐。
他顿住,朝着围着沈昭宁的人不情愿地开口,“放了她。”
闻声,沈昭宁周围的人这才全部收起了枪,退后到了一旁。
黑衣人掌控了整个场子,面具男人一把推开荷官,迈步朝着沈昭宁大步走了过去。
荷官想要上前阻拦,却被男人身后的黑衣人抬手制止。
没有人敢阻拦男人的步伐。
直到他停在沈昭宁面前。
沈昭宁穿着长裙,白皙的皮肤上不均匀地染着血,她抱着乍看去似乎已经死透的男人,脸上未淌下一滴泪,但浑身上下却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面具男人刚想俯身去牵她的手,却被手枪突然抵住了脖颈。
沈昭宁猛然举起枪,手法娴熟狠厉,仿佛刚刚的失魂败溃,都只是为了这一刻。
她瞪着面具之后的那张脸,一向澄澈纯挚的目光也变得阴鸷可怕。
沈昭宁见过这张面具,从第一天她进入酒吧时,看到的那个调酒师,脸上就带着这样的面具。
没猜错的话,眼前的人就是赌场的老板之一,又或者,是比老板还要高一级别的存在。
只是沈昭宁仔细打量着眼前人时,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眼前人的身形似曾相识,无比熟悉。
“我说,放我们出去……”
沈昭宁嘶哑着声音,一点一点开口。
她手指抖得厉害,但还是牢牢扣在扳机上。
面具男人没有一丝惊慌,他的身子僵住,手下刚想上前,他立即伸手示意。
“不用管我。”
机械的嗓音严厉命令,他屏退了所有人,只单独的同沈昭宁对峙,身子也渐渐地俯下,修长的双腿半跪下来,靠她更近。
沈昭宁浑身血腥味很重,她的眼眶潮红一片,牙关抽动着,似乎脆弱到不堪一击,也坚硬得不敢让人触碰。
“你如果对我开枪,就更不出去了。”
面具男人的声音频率降低下来,虽然经过变声器,但能听得出来,他语气很温柔,甚至是小心翼翼,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他身后的荷官皱眉,有些看不懂。
“我来帮你的,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