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唐悦缝进去的报警器,说明她刚在洗手间截获了卢堂哥的通讯信号。
余光瞥见卢叔叔正在摩挲手杖顶端的翡翠狮子头,裂纹里渗出的却不是1998年的安全帽碎片,而是澳门赌场筹码特有的量子编码。
暮色彻底沉下来的瞬间,全息投影自动切换成矿场监控画面。
穿着祖辈工装的虚拟矿工们正朝参观厅鞠躬,他们安全帽上的编号组成动态股权协议的生效倒计时。
不知哪个家族成员带的幼童突然指着幕墙喊:“帽子里有星星在跑!”
这句稚语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人群散尽时,我撑着控制台的手心全是冷汗,那冷汗的冰凉触感让我清醒。
唐悦递来的湿巾带着医疗箱的消毒水味,她指尖残留的罗宋汤香气里,混着档案室磁卡消磁后的焦糊味。
玻璃幕墙外忽然飘起细雨,整座城市的天际线浸泡在数据洪流里。
我摸到西服内袋的战国贝币正在发烫,币孔投射出的微光在雨幕上写出四个篆体小字,那是三小时前刚破译的祖父遗训——雨淬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