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年轻人要稳健'的陈投资家,名片上就是这个姓。"
我盯着那个"陈"字,后颈的汗突然凉了。
窗外的夕阳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陈"字上切出道金边——像极了当年巷子里,老痞子们划在墙上的记号。
唐悦合上笔记本,金属搭扣"咔嗒"一声。
她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要查吗?"
我摸出手机,周教授被架着的照片还在相册里。
他腕子上的勒痕红得刺眼,却让我想起今天早上他蹲在实验室里数金属纹路的样子——那是真正搞科研的人,眼里有光的。
"查。"我把照片设为屏保,"而且要查到根儿上。"
李分析师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背景音是银行叫号声。
他的声音比刚才清亮了些:"卢总,海外账户的关联方查到了......"
我看了眼唐悦,她正把薄荷糖一颗一颗摆成小塔。
糖纸在夕阳下闪着光,像极了当年巷口那家小卖部的玻璃柜台。
"说。"我按下免提。
"股东名单里有个陈立明,持股比例......"
陈立明。
这个名字像根针,"叮"地扎进我脑子里。
投洽会上,他拍着我肩膀说"年轻人别太冒进"时,袖口露出的翡翠镯子,现在还在我记忆里晃。
唐悦的手顿住,糖塔"哗啦"散了。
她抬头看我,我知道她也想起来了——那镯子是a货,当年在夜市摆摊的老吴头,五十块能批发三个。
窗外的风掀起桌上的报表,一页页纸翻得哗哗响。
我捡起颗薄荷糖含进嘴里,甜味混着点涩,像极了这摊子事——看起来甜,底下全是算计。
但没关系。
当年在巷子里,我蹲在墙根儿看蚂蚁搬家时就明白:再密的网,只要找到线头,就能一点点拆开。
现在,线头就在陈立明三个字上。
我摸出唐悦的笔记本,在"陈"字旁边画了个箭头,笔尖戳得纸背凸起。
好戏,才刚到高潮。
喜欢以混为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