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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搭理的青年也不恼,俯身蹲下,只能看见男生小巧的下巴,刘海有点长,遮住了眉毛。
“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我不是坏人。”
青年叫薛知白,是城里来的支教的老师,今天是第一次进村,村长等人介绍过村长的大致情况后,便带着他一起去棺材铺。
说是棺材铺,实际上是个老头的院子,听说是村里很有声望的老人,儿子儿媳都死了,只留下一个傻孙子。
一开门,看见给他们开门的男生,眼睛明亮清澈,宽大且不太合身的衣服,洗得褪色,在男生身上却丝毫没有半分破旧。
等了半晌,男生才撇过头,弱弱道。
“不行,爷爷说不能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那我们交朋友好不好,是朋友的话就不是陌生人了。”
路明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似乎有些纠结,他长这么大,没有一个朋友,哪怕是有别的小孩想跟他玩,都会被家里人斥责,说和傻子玩会被传染。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靠近他。
这是第一个说要和他交朋友的人,他有些松动,可是爷爷说了,不要随便和不认识的人交朋友。
薛知白看出他在犹豫,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递给他,“送你的见面礼。”
路明霜眨了眨眼,一个心理年龄只有七八岁的人,哪里能拒绝糖的诱惑,目光一直落在糖上。
“我叫路明霜。”
说完,薛知白还想问别的,只见路明霜脸皱巴巴的,“你怎么还不给我?”
薛知白失笑,把糖塞到他的掌心,见他直接拆开糖纸,一口咬了下去,湿润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
怪不得村长说他们不像一家人。
“你知道河伯是谁吗?”
路明霜含着糖,扁了扁嘴,“不知道。”
自他来到这个副本开始,路二叔便一直让他学做棺材,其余的一概不说,就连他想打探有关河伯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薛知白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深究,男生吃完后,又转过头,贪心道。
“还有吗?”
说完,还伸出一只手,指尖泛着粉,大大的眼睛,睫毛像一把扇子,落下一层阴影。
薛知白一愣,摸了摸口袋,“没有了,就这一颗。”
他不爱吃甜食,这还是刚刚参观学校时,一个小孩给的。
路明霜咬了咬下唇,凶巴巴道:“哼,既然没有吃的,那就别跟我说话!”
小跑着走进了屋子,薛知白哑然失笑,心道这哪里傻了,明明就很精。
随之一起出来的,则是满面春风的村长,以及与他一块出来的人。
“小薛啊,我们回去吧,今晚一起吃个饭,给你接风洗尘。”
薛知白点点头,又不甘心地看了眼院子,“他们不去吗?”
“路二叔忙,说不去,他那个傻孙子就黏他,若是二爷不去,他也不会去的。”
到了晚上,路二爷还在忙活棺材的事,眉头紧锁,嘴上叼着自己雕刻的烟斗,见孙子急匆匆从房间跑出来,一脸惊慌。
“爷爷!房间有虫!”
路明霜额头全是汗,银色月光犹如露水,照在他的脸上,噘着嘴,苦恼地晃了晃他的手。
“快,快去打死!”
路二爷一听,立马跑了过去,结果去到房间一看,就是只很小的蜘蛛,低声斥责道。
“小霜,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被小虫子吓跑,若是爷爷不在了,你怎么办?”
“不,爷爷不许不在。”
路明霜扯了扯路二爷的衣摆,懵懂天真的模样,让路二爷更没办法放下心。
“坐下,爷爷是很认真地告诉你,爷爷大限将至,没办法陪你多久了。”
路二爷是个孤儿,被一个老道士收养,教了他些术法以及算命的本领,老道士曾告诉他,人各有命,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一定不要随意给人算命。
但他太过于心软,见不得那些人为俗事困扰,凡事有人上门,他都一一解答,直到接踵而来的祸事发生,他才不再给人算命,安安心心给人做棺材,做些白事糊口。
“你可知河伯娶妻,要的是什么样的命格?”
路明霜摇摇头,“不知。”
路二叔叹了口气,儿媳临盆那天,出了点意外,天降大雨,一道雷吓得她早产,活生生将路明霜的生辰八字变成阴月阴日阴时,命格从普通人,或者说算得上聪明伶俐的人,变成一个傻子。
两岁了还不会说话,走路也不会走,整天坐在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