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临终，托付

何彩月忙不迭爬起来，肩上挎着的包裹掉落，里头居然全是金银细软！

于乔氏瞪眼，“哎呀！那不是大丫头及笄时，婆母给她打的簪子吗？怎么在你手里？！你偷大丫头的首饰？！”

何彩月一抬眼，就对上了慕容泽邪狞如阴鬼的目光，顿时一个寒颤，摇头，“不，不是，我是想去换些银子，给老夫人看，看病……”

“这大晚上的，你去哪里置换银子？你又何时关心过我家老夫人！”采莲忽然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何彩月猛地摇头，“不是，不是，我……”

她转身就跑！

“打断她的腿。”慕容泽冷漠道。

于乔氏几个眼睛一瞪！赵峥转身追去！

“咔嚓！”

就听清晰的骨头断裂声！

何彩月刚张开口，就被赵峥直接点了哑穴，抱着一双鲜血淋漓的腿，倒在地上，无声抽搐！

廊下一众婢女仆妇顿时抖成了一团！

慕容泽还要出城去把于荼理接回来，不好耽搁，正要离去，里间碧玉忽然冲出来，朝慕容泽道，“九，九千岁，老夫人要见您。”

慕容泽眉眼倏凝，抬脚，便进了屋内。

原本立在床边的两个大夫立马跪了下去，被慕容泽一挥手，又忙不迭退了出去。

“老夫人，我是慕容泽。”

慕容泽上前，俯身在床侧，握住老夫人探出来的手，随即眉心一蹙——手指冰凉，已无活气！

心下愈沉，面上却是一片温和，“可是有什么话要吩咐？”

站在门边的赵峥心下微愕，从未见督主大人有过这样温和语气！

于老夫人双眼已然黯淡无光，看着慕容泽时，眼底却又慢慢地浮起一层笑意，张了张口，却没多少力气，只好朝床头柜看去。

慕容泽顺着伸手过去，拉开抽屉，瞧见里头的婚书，顿了下，拿出来，放在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却颤巍巍地将信按在了他的手心。

他一愣。

老夫人气若游丝：“上，上回，老身……就看出来，大人……中意我家理儿吧？”

慕容泽不曾有半分迟疑地笑起，轻点了下头，凑过去，轻声道：“瞒不过您一双慧眼。”

老夫人被他这样直白而坦率的心意给逗得笑意更深，轻抬手指，又按了按那婚书，哑声道：“大人，陪她去退婚。”

“好。”慕容泽点头，“我陪她去，侯府若是敢不答应，我抄了他满门。”

老夫人又笑了，认真地看了会儿慕容泽，道：“大人，您……您能一辈子对……理儿好吗？”

慕容泽眼下一颤，将婚书放在一边，再次握住老夫人冰冷的手指，郑重而虔诚地起誓，“老夫人，我这一生，算计过无数人，可唯独对于荼理，我愿赌上性命。若违此誓，便让我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可好？”

门边，赵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床上，老夫人却轻笑出声，浑浊的眼底漫出了泪水，用尽力气握住慕容泽宽大的手掌，晃了晃，又晃了晃。

才低低说道：“枕头里的东西，您拿去。”

慕容泽见她脸色渐渐灰败，面上笑意却不动，伸手，掏出了一串钥匙。

朝老夫人看去。

老夫人笑了笑，“都是……我给理儿的……嫁妆，千，千岁大人，莫嫌少。”

慕容泽静默，低声道，“老夫人，太医和药就快到了……”

“大人，”老夫人笑着又拍了拍他的手，“以后，我的……妞妞儿就……拜托了。”

慕容泽长睫一颤，还想说什么，搭着的手忽而掉落在床上！

“老夫人！”一直站在一边的碧玉哭着喊了一声，跪了下来，“老夫人！老夫人！”

门外，所有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乔氏捂着胸口，跪坐在地，跟着哭嚎，“作孽啊！大哥，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啊！作孽啊！婆母啊！！”

……

下水村。

“当啷！”

于荼理手里的药碗忽然摔落在地，药汁洒落一地，她心下一阵莫名恐慌，抬眼朝京城方向看去。

“于大人，可是累了？我来吧？”柱子娘忙上前。

于荼理皱了皱眉，方才那阵恐慌实在太可怖，叫她一瞬间仿佛灵魂都被抽了出来，她只觉不安，收回视线，又看向医局外头，问：“如何了？”

柱子娘摇头，“村长与里正都去问了，说是上头下的命令，都不许出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