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刺耳。~晓.说·宅, ·庚`新+嶵\全-赫军将一个牛皮纸袋重重摔在“影子”面前的桌面上,袋口散开,露出里面的照片和文件,像一地破碎的秘密。
“认识这个吗?”赫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指尖点在最上面的一张照片上。画面里,“影子”正与一个陌生男人在咖啡馆密谈,桌上的信封鼓鼓囊囊,男人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清晰可见——那是东南亚军火走私集团的标志。
“影子”的瞳孔骤然收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猛地伸手去抓照片,却被赫军一把按住手背。赫军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多年握枪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三年前,你利用职务之便,为这批人修改了三次入境记录。”赫军抽出一份边境检查站的原始台账,上面的签名被红笔圈出,与“影子”的笔迹如出一辙,“去年城西仓库的军火失窃案,案发前半小时,监控系统正好‘故障’,而负责维护的公司,法人代表是你远房表哥。”
他顿了顿,将一份银行流水拍在桌上,“更巧的是,每次交易后,都有匿名账户给你打钱,金额不多不少,正好够你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每月进账。”
“影子”的呼吸变得粗重,喉结在衬衫领口下滚动。^兰~兰`文`茓! *首\发¨他试图抽回手,却发现赫军握得更紧了。“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想让你选一条活路。”赫军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马国涛的声音带着嚣张的得意:“那个姓张的(影子的本名)就是条狗,给块骨头就摇尾巴。等搞定萧风,他知道的太多,留着也是祸害……”
录音播放完毕,赫军看着“影子”瞬间苍白的脸:“你以为马国涛真信你?他早就留了后手。周三晚上的码头交易,明着是军火,暗地里是想把你和萧风一起灭口。”
“影子”抓起桌上的水杯,却发现手在微微颤抖。杯中的水晃出涟漪,映出他眼底的震惊与挣扎。他确实在为自己打算——与东南亚集团勾结,是想在马国涛倒台后另起炉灶;帮马国涛对付萧风,是想借刀杀人,除掉这个可能揭露他过去的隐患。但他没想到,自己早已成了对方棋盘上的弃子。
“合作条件。”“影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露出眼底密布的红血丝——那是连日来的算计与焦虑留下的痕迹。
“第一,告诉我和平里看守的换班暗号和武器库位置。?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赫军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提供马国涛与墨衍、万嘉的私下交易记录,尤其是关于十年前‘猎隼’任务的真相。”
他顿了顿,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码头交易当晚,配合我们行动,让你的人‘临时失控’,给萧风创造机会。”
“影子”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像极了他此刻撕裂的立场。“我要 immunity(豁免)。”他最终抬起头,目光与赫军对峙,“至少是重大立功表现,否则免谈。”
赫军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推到他面前:“省纪委的老郑会保你。但你要是敢耍花样——”他指了指桌上的证据,“这些会出现在所有主流媒体的头版。”
“影子”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迟迟没有落下。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在纸上签下自己的本名。墨水晕开的瞬间,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舒了口气。
两小时后,和平里片区。赫军穿着拆迁工人的工装,跟着“影子”安排的内应混进巷口。换班的守卫刚走出平房,就被暗处的特警用麻醉枪放倒。赫军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客厅里打牌的两个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用改装的电击棍击中,抽搐着倒下。
“妞妞!”赫军冲进里屋,看到女儿正趴在桌上画画,妻子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他冲过去解开绳子,妻子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颤抖。女儿眨着大眼睛,怯生生地喊了声 “爸爸”,赫军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眼眶瞬间通红。
撤离时,赫军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平房。“影子”安排的人正在处理现场,将守卫的尸体拖进地窖——那是“影子”早就为自己准备的藏尸地。赫军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与魔鬼做交易,终究要付出代价。但此刻,家人温热的体温让他觉得,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