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虽然还有疑问但还是跟着储帝起了身。“建筑怎会是活的?”
“若是福地、再加上足够多的信仰。什么东西都能被赋予生命。只是这生命是从何而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仿佛是要验证储帝的话语一般整座神殿突然开始剧烈的晃动。这晃动强烈到莫生祭根本无法站稳,她在空中胡乱地挥动手臂想保持平稳。
身旁的储帝将她拉进怀中,眉头紧蹙道:“看来是走不了了。”
这还是莫生祭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来。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神殿那厚重的大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然关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伴随着大门紧闭的轰鸣声,原本透过门缝照射进来的自然光也如同被吞噬一般,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神殿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那些排列在四周的阴森恐怖的神像,此刻还散发着微弱而诡异的莹莹绿光,使得这黑暗的环境显得越发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就连神像上的这点可怜光亮也突然熄灭。刹那间,神殿内彻底沦为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伸手不见五指。此时的莫生祭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脚下原本坚硬的地面竟然不知道何时变得柔软无比,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肉块正不停地蠕动着。
这种异常的触感让莫生祭浑身汗毛倒竖,她试图挣扎着离开这块诡异的地面,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像肉一样的地面似乎具有强大的吸力,它缓慢但坚定地蠕动着,一点点将莫生祭和储帝往深处吞没。尽管从感觉上来说,这个过程十分缓慢,可实际上只是转瞬之间,他们的整只脚便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这可怕的“肉坑”里,难以自拔。只听储帝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莫生祭被他的冷静惊呆了。“我们说不定就会这么被吞了!”
“那禁魇婆不是说了嘛,时候未到。不会杀我们。”
“她的话怎么能信!”
“其他话也许不,但这话我信。毕竟我们都在等那个时刻到来。”
“那个时刻到底是什么?您已经是第三个在我面前提到这个的人了。”
“预言中能拯救我们被天窗束缚的现状。具体是哪个时刻,什么样的事会发生没人知道。可以肯定的就是绝不是现在。”
这是与她有关的预言。
“那么万一我没有选择你们想要的结果呢?”
“也许其他人会想,但我从来不做这种假设。为假设的未来考虑没有意义。”储帝耸耸肩。他依然保持着刚刚环抱住她的姿势,因为脚被陷进肉中的关系现在想动也动不了,但他只是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腰间,方便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两人不会失散。
莫生祭觉得储帝的处事方式很奇特,“那您是只考虑现在?”
“不,我只考虑现实。现实同现在是有区别的。”储帝说完没等莫生祭再说什么又接着道:“既然一时半刻走不了了,你得改改对我的称呼。”
莫生祭也意识到不能再喊他为殿下了。“那就世子?”
“振麟,允许你喊我这个名字。”
“鳞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原来帝君是希望您风度翩翩、宅心仁厚。”
“希望未让父君失望。”
“既如此您也可以喊我小字,盈盈。”
“秋水横边簇远山,相对盈盈里。”
“很无趣是不是?”
“怎么会?清澈与美好,绝大多数女子都达不到此父母期许。”
“您很会讨女子欢心。”
“这是真心的。”储帝语气中不知为何带了些苦涩。“始终易得,初心难守。您很好。”
莫生祭想:不知他这会想起来的是谁。
这肉地板似乎只是想控制他们的行动范围,蠕动了一会后又停了下来。随着蠕动的停止他俩的对话突然也停了。
“振麟。”莫生祭突然喊他。
“嗯?”
“没什么,习惯一下。”
储帝轻轻笑了一声,“我们下降到了地下。”
“地下?怎么会进到地下了?”
“等等看就知道了。”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悄然流逝。就在两人屏息以待之际,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骤然响起,犹如万钧雷霆炸裂长空。紧接着,伴随着那惊天动地的巨响,神殿那沉重而古老的大门缓缓地再次开启了。
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