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的巫师一样。他的沙哑声线令我感到寒毛直立,似乎有一股阴森的寒气游走在他发出的嗓音里,眼下正像毒气一般四散蔓延开来。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发出的声响。
那男子笑着接过一个银色手提箱,他提在手里上下打量着,就好像能透过箱子看到里面的物体一般,随后他又补充道:
“唉,自打佐拉那女人没了消息以后,我们地下擂台的收入多亏了先生您才恢复如前呐!只不过最近的夜晚似乎不太平,老大他们也不想功亏一篑,因此所有的事情都会非常小心,以后的话,还请先生换个时间段吧。”
我知道那男子在忌惮什么,但眼下的我并不敢贸然行动,因为在我的视线里,那兜帽男长袍里一直有股常人看不见的邪恶黑气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倾泻。难不成这一带天色的阴沉黑暗,全都是这乌烟瘴气在作祟不成?
那神秘的男子点了点头,然后摆了摆手作以告别。于是两人便往不同的方向走去。我目送着光头男人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再注意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我心里暗自一惊,感叹着不妙。这时,那男人又用他留声机般的声音冷笑着:
“嗬嗬嗬嗬嗬,所以,你还想躲多久?”
那声音像是能赐予环境生命一般,周围的黑暗跟着一起产生共鸣,并开始质问我起来,我感觉那男人突然提高的音量好像就是揪着我的耳朵喊出来一般振聋发聩,把我吓得连忙缩紧了身躯。这个人真的不简单,刚才他突然提高的嗓音着实产生了一股令人胆颤的气压,即便是全副武装的我还是会不寒而栗,我的心紧张得狂跳不止,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存在的?短暂而又长久的寂静过后,我的耳边居然还萦绕着他极度令人不舒服的怒吼。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却发现这个男人正对着我完全相反的方向,似乎正冲着某个我看不见的东西怒目而视。
“那,我就逼你出来罢。”
兜帽男盘在胸前的长袖猛地向下一垂,露出一截白得发灰的右手手臂,他张开握拳的手掌,手背顿时黑筋显现,瞬间汇集起一团诡异的能源,只见那能量须臾间就变作了难以言说的样子。我看着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手上的森然白光漂浮不定,是一种既像火焰燃烧又类似水流涌动一样的状态。我张着嘴,瞪着眼,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虽然之前做足功课要处理超自然的力量,还以为御火、御雷、乘风这种在科幻电影里司空见惯的场景会真实地出现在生活里。但结果却是我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什么抽象的能力,以我对它的描述,我只能暂时把它称呼为“水火”。
我看着那如同用水构成的火焰泛着珍珠般却又浑浊的死白,随即,它从一片温柔的死寂变成沸腾的样态。
“杂鱼死到临头还不现身。”
那兜帽男冷冷地喝道,紧接着他的右手只是轻轻一抬,那白色的水火便像被壮士掷出的长矛,以迅雷之势划破无边无际的黑夜。我笨拙的眼力只来得及瞥见那水火拖曳的长亮的尾巴,然后在远处寂静无声的地方即刻绽开了一朵巨大而又无声的森白漩涡,将原本整齐排列的一个个集装箱都轻松地吸入旋转的中心,简直就像一个大型搅拌机器,轻而易举就把那些铁盒子扭成麻花的样子。我还在纳闷这男人为什么把攻击打向那儿,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死亡漩涡里腾空跃出。
那是一个矮小、灵巧的身姿,她身着一件深色的缠颈紧身衣,三角形的私密处被贴身的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紧贴大腿周围的连身衣还带着一圈粉色的花边,变成她自带的裙子。细小的右手戴着一只同色调的丝绸长手套,左手却只系了一个粉色缎带,缎带还被精巧地修成了蝴蝶结的模样。白色的狐狸耳头饰将少女长直的头发扎成一个流畅的马尾悬在身后随风轻舞。我想我本应该因为那水火的瞬息万变而感到惊讶,毕竟那约莫5、6个几吨重的集装箱竟然就在一瞬间不见了踪影,凭空消失了一样,最可怕的是一个被吸了一半的集装箱,它侥幸留在这个世界的身体还残留着被拧卷的伤口,就像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揉捏过一样。可在我认出这不速之客的身份时,一切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方晓晴护着自己被水火擦伤的右肩,单膝跪地,用我从没有见过的倔强和坚韧的眼神死盯着那神秘的操火男子。几缕凌乱的发丝垂落在她洁净的额头前,我看见她被火焰烧断的肩带下渗出殷红的鲜血,心里一阵抽搐。她的短裙之下,红棕色的丝袜闪着奇异的光芒,那双同样是红棕色的短靴几乎和她的长袜连在了一起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两者的交界处。
“没想到,全副武装后的她居然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