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凄惨废墟和铺天盖地的尸骨，一边是他们互相支撑给予生机，让人心绪复杂。

章五拍了拍身上的灰，狠狠咳嗽几声，蹲在路边哀叹。

“这一场下来，老子也亏惨了，破刀卷刃，还差点丢命，啧，真倒霉。”

忘年闻言，坐到一旁抚摸受伤肋骨，笑得苦涩。

“别感叹了，你还想倒卖古董吗，下次再搞，小心直接送死。”

章五撇撇嘴，也不愿承认错误，只沉默半晌。

“以后再说，总不能就这么穷下去，我终究得想个法子赚钱。”

忽然，一缕寒风吹过，卷起漫天尘埃。

空气里残存的血腥味逐渐淡去，那些流散亡魂一个个隐没。

顾盈盈收回神木，她闭上双眼，感觉自己体内阴火渐渐平息。

大阵破除，鬼王陨灭，阴阳秩序终得重建。

可她并没有真正的“复原”，因为那双被夺走的眼睛。

只能以亡魂契约暂时共鸣，并无法回归生前身体。

“我已死太久，这些血肉经脉，都不可能再恢复原样。

想重塑身体，只能继续做完我该做的事。”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她回头看周好。

“徒弟，替师父收尾仪式，你要照我说的步骤做。”

周好连忙点头，目光慎重，“好，我听你的吩咐，咱们要念什么咒文？”

顾盈盈抬眼望天，看似在回想当年埋葬仪式的场景，缓缓吐字。

“念当初那道埋葬咒，让我暂时回到那片记忆里，查清被害全貌。”

周好心中一凛，忙将铃铛轻置地面，双膝跪地。

口中念起古老的丧葬祭文，声音在墓园里回荡。

咒音不断回旋，引发许多幽魂短暂聚集。

顾盈盈仿佛灵魂出窍，眼前浮现层层血色幻景。

她好似回到当年的时刻，自己的躯体被打针麻醉。

身上插满管子，周围几个冷漠的阴阳师拿手术刀剖开她胸膛。

几个身穿日本军官制服的男人在一旁冷笑。

他们抽取她血液，用仪器检测某种灵能浓度，还拍手赞叹。

“这女人体质惊人，可为我帝国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