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素这还是第一次见西鹊,是一个右脸有疤痕的年轻女子。
据卷南说,是当年家中火灾时,西鹊为了救弟弟妹妹不小心被烫到,落下了疤。
后来因此嫁不出好人家,便想让西鹊给人做丫鬟混个通房。
她去了没多久,被主母打得半死丢去了乱葬岗,被她师傅捡了回去。
教授她医术,让她自保和活命。后来被宁王殿下看中,买去送给了长公主,便一直跟着。
温执素忍不住唏嘘。
今日她们六人一同山上去,竟没有一个快乐无忧长大的人。
到时候一定要向佛祖好好求一求,前半生已经如此凄苦,后半生也该苦尽甘来。
到了云禅寺,不愧是京畿香火最鼎盛的寺庙,善男信女颇多。
“云禅寺是求功名利禄很灵吗?怎么如此多的男子?”温执素问。
粗略一看,几乎要比寻常的寺庙多出一番的男子。
她忍不住想起及笄宴那日,在假山后那两位男子约着一同去云禅院的事。
“都穿锦衣玉带,还需要求功名利禄吗?”柏秋亦是不解。
卷南微笑着解释:“一开始本没有这么些,后来有世家为寺庙捐善款,将云禅寺大修了一番,吸引了许多云游的僧人留下。久而久之,云禅寺成了京畿最大的寺庙,香火最旺盛,来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些。向来今日善男众多,也只是巧合。”
正巧一旁候着恒暘长公主的僧人过来,合手行礼。
僧人说:“这位施主所言不错,今日偏巧是善男多些,许是快到了秋闱。”
恒暘长公主有些疲累,僧人带着她们先去了后殿的禅房。
云禅寺果然如同卷南所说,庙大僧多。一路上同他们见礼的沙弥就有十几个。
进了禅房,引路的僧人立刻命人上了些解暑的热汤。
西鹊为长公主试毒和药性后,给长公主到了一杯普通的白水,加了她药匣里自带的药粉。
“这汤可是有什么问题?”温执素问。
“随时解暑,但此方过于猛烈,对体寒和有孕之人并不友好。”西鹊顿了顿,补了句,“先前我来过云禅寺,负责汤药的师傅于医学一道十分精通,断不可能有此方子随意给人服用。”
长公主有些不在意:“许是那师傅过世了也说不定。”
“那师傅不算年迈,彼时也就三旬。”西鹊说。
照卷南和西鹊的形容,温执素总觉得这云禅寺哪里怪怪的。
可又说不上是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