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青铜钥匙已经嵌入她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娘娘..."谢昀挣开钳制,嘴角带血,"末将护送您和皇孙回东宫。"
林妙妙摇头,将青玉扳指套上拇指:"你带承煜去凤阳阁找青柳。"她摸出枕下另半块虎符,"然后去西郊大营,找姓程的将军。"
谢昀瞳孔骤缩:"程将军三年前就..."
"他活着。"林妙妙将丝绢塞进他手中,"告诉他是'青鸾'要见他。"
子时的更鼓穿透雨幕。林妙妙裹上黑色斗篷,最后看了眼昏睡中的承煜。孩子脖颈上的黑纹已经蔓延到耳后,像一张逐渐收紧的蛛网。
城南废弃的铸币坊里,霉味混着铁锈味。林妙妙按萧景珩教的节奏轻叩三下门板,停顿,再叩两下。
"谁?"门缝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青鸾求见白泽。"她举起青玉扳指。
铁门无声滑开。沈墨执灯而立的身影让林妙妙呼吸一滞——三年了,他左脸多了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曾经温润的眉眼如今淬着刀光。
"妙妙。"他唤她闺名的声音依然温柔,却让林妙妙后退半步。
"你一直在京城。"她陈述这个事实,喉咙发紧,"承煜的玉佩是你动的?"
沈墨引她穿过幽暗走廊:"三年来我换了七个身份,最近一个是太医院扫洒仆役。"他在一幅《寒江独钓图》前停步,掀开画布露出暗格,"萧景珩料到会有今日。"
暗格里躺着一只紫檀木匣。林妙妙打开时,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支琉璃管,每支都装着不同颜色的粉末。
"百日枯是幌子。"沈墨点燃酒精灯,蓝色火苗映着他冷峻的侧脸,"北疆王真正种下的是'牵机蛊',母蛊在萧景珩心脉,子蛊在承煜骨髓。"
林妙妙猛地抓住他手腕:"你能解?"
"需要两样东西。"沈墨抽出一支赤红琉璃管,"雪山金蝉蜕,和母蛊宿主的心头血。"
窗外惊雷炸响。林妙妙想起萧景珩吐出的黑血,胃部一阵绞痛:"他现在被关在...""刑部地牢。"沈墨将粉末倒入瓷碗,"但我们要去的是沈墨的指尖在瓷碗边缘轻叩,赤红粉末遇水化作粘稠血浆。他取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至发红:"萧景珩的心头血只是药引,真正的解药是这个。"
他从暗格底层取出一个冰玉匣,里面蜷缩着一只通体金黄的蝉蜕,薄如蝉翼的表面上布满血色纹路。
"雪山金蝉三十年一蜕,这是最后一剂。"沈墨将蝉蜕碾碎混入血浆,"子时前必须让承煜服下。"
林妙妙盯着那碗逐渐变成琥珀色的药汁:"心头血怎么取?刑部地牢有重兵把守..."
"不需要取。"沈墨突然抓住她手腕,银针快如闪电地刺入她虎口,"你体内有他的血。"
林妙妙痛呼一声,看着血珠滚入药碗——三年前那个雪夜,萧景珩割腕取血救她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药汁瞬间沸腾,泛出珍珠般的光泽。
"情血为引,蛊毒可消。"沈墨松开她,语速突然加快,"赵戟是北疆暗桩,他故意让御林军晚到半刻钟,就是要逼萧景珩在蛊毒发作时失控。"
林妙妙脑中轰然作响——所以萧景珩被带走时那个微笑,是庆幸御林军来得及时?
"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