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文还算流利,看来对中国语言颇有研究。梁红英不管那么多,只要她答应就行,依旧跟在她身后。
两人刚出门,迎面进来两个日本兵。他们一脸猥亵地笑着和女军医打招呼,梁红英瞬间紧张起来,生怕女军医借机出卖自已,暗中做好了应急准备。然而女军医只是恭敬地立正、点头,梁红英也学着她的样子让开道路。两个日本兵进去后还回头盯着她们,这让梁红英更加不安,他们是不是看出什么破绽了?女军医不知道梁红英想去哪里。出了大院,她朝着厕所方向就走,梁红英紧随其后,悄问:“你要去哪里?”女军医驻足回头:“你让我带你去哪?去大佐的房间吗?”她手指着三间正房说,“大佐就在里面住着,办公休息都在那儿。要我带你进去找他?”这话明显是在赌气,梁红英气得真想踹她一脚,瞪着她说:“谁说去那里?你告诉我,这里哪里关着人?新抓来的那两个人关在哪?你知道吗?”女军医一听,扭头就往回走。梁红英吓了一跳,小声追问:“你想干什么?要去哪里?”女军医又回头说:“你不是想见那两个被抓的人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审讯室就在卫兵宿舍后边。”梁红英这才注意到,离那排房子不远处的围墙边,有几间小房子,以前可能是放杂物的,现在临时改成了审讯室。她跟着女军医朝那里走去。审讯室门口有人把守,里面隐约传来惨叫声。每听到一声呼喊,梁红英的心就揪紧一次。到了门口,一个站岗的日本兵伸手拦住他们,和女军医说起了日语。梁红英听不懂,心里更担心了,生怕女军医利用语言优势出卖自已。她神经紧绷,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一边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一边暗自戒备。从表情上看,似乎没什么异常,她的心稍微放松了些。一番交涉后,女军医顺利带她进入审讯室。一进门看不见人,原来房间有一半在地下,需要走一段向下的阶梯。转过阶梯朝里望去,只见里面有一排四五个木桩,其中两个木桩上,十字架绑着两个人——正是黑子和鞋匠大哥!两人头上都缠着纱布,显然头部受了伤。他们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身体却在不停地扭动,似乎是在做着一种应激反应,看他们的身上鞭痕累累。看到这一幕,梁红英心痛不已,他隐忍着怒火和悲伤!观察屋里的环境。旁边有个人坐在凳子上喝茶,像是打累了休息会儿。梁红英一眼认出,这人正是那天跟着巡逻队进去盘查的翻译官。翻译官一看到进来的女军医,立刻堆起笑脸迎上来:“法子小姐,您怎么来了?这儿可没有伤员,不需要您诊治啊。”他又看了梁红英一眼,眼神里满是谄媚。梁红英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内心厌恶至极。法子小姐摇摇头说:“我就是来看看,那两个人死了没,你们问出什么口供了吗?”翻译官撇着嘴骂道:“都是硬骨头!一人抽了一百鞭子,把我累坏了,还他妈什么都不说!不说也罢,一会儿我再想点更狠的招儿好好整治整治他们。”梁红英心里暗骂:你身为中国人,却干着迫害同胞的勾当,竟还如此得意,半点罪恶感都没有?她狠狠瞪了翻译官一眼,好在对方没太注意她的变化,眼里只有这位叫法子的女兵。梁红英清楚自已此刻处境危险,但总算有收获,能看到黑子和鞋匠大哥还活着,这就是最大收获。只不过她心中存疑:这个叫法子的女兵问出的话,竟全是自已想问的。她大概知道自已的意图,便主动替自已开口,想借此博我欢心。可梁红英转念一想,即便如此,也无法对她产生同情,他美丽外表的背后,却积蓄着累累的罪行!这无论如何让梁红英对他产生不了半点的好感。问完话后,法子小姐看向梁红英,似在征询她的意见。梁红英一摆手,示意往外走。法子向屋里的人欠了欠身,扭头就往外走,两人出了小屋,见旁边停着几辆军车,突然梁红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伸手拉住法子,小声说:“你去告诉他们,就说川田少佐要提审这两个犯人,看他们有什么反应。”川田是下一家那个日本军官,梁红英虽未去过,却想用这招试探虚实。法子瞪了梁红英一眼,嘴唇微动,又摇摇头,反驳道:“瞧你这穷凶极恶的样子,这么做能得逞吗?我劝你赶紧放了我,我也既往不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若不听,终究难逃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法网!”说着,法子投来恶狠狠的目光,极具杀伤力,让梁红英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清楚已无退路,哪怕有风险也要冒险。只要控制住法子,估计旁人不会怀疑。此刻无法游说,只能强迫。两人边走边低声争执,周围人并未在意。梁红英再次把手伸进腰间,狠声道:“你若不同意……”见状,法子张了张嘴,不敢再言语。她长叹一口气,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