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克里姆林宫。/x^g_g~k.s~.~c¢o′m?
冬日的阴霾笼罩着这座权力堡垒,而此刻斯大林办公室内的气氛,比窗外的铅灰色天空更加压抑、冰冷,仿佛能冻结空气。厚重的窗帘紧闭,只有桌上一盏台灯发出惨白的光,映照着斯大林那张因极度愤怒而扭曲、铁青的脸。
“废物!一群彻头彻尾的废物!”斯大林的咆哮如同受伤的棕熊,震得桌上的文件簌簌发抖。他挥舞着内务人民委员部(NKVD)刚刚呈上的绝密报告,上面清晰地写着“唐努图瓦剧变”、“萨尔查克被俘”、“瓦西里、伊万诺夫失踪”、“疑似黔州军精锐特遣队所为”、“当地驻军及傀儡政权瞬间瓦解”等刺眼的字眼。
“我们伟大的红俄!在芬兰的雪地里被一群小国民兵纠缠得焦头烂额!在西线要时刻提防着德意志的钢铁洪流!在远东要警惕关东军的蠢蠢欲动!现在!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在我们的‘兄弟共和国’!一个由南方军阀支持的蒙古崽子!带着一群骑兵!竟然……竟然在我们的腹地!在我们的那达慕大会上!把我们扶持的总统、我们的政委、我们的司令官!像抓小鸡一样抓走了?!”斯大林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烟斗被他狠狠掼在红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幻·想\姬/ \已.发+布_罪?歆/璋.截¨
“萧河……萧河……”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被愚弄后的暴戾凶光,“这个狡猾的东方狐狸!他一首装作对我们友好!用他那些廉价的茶叶以及那些该死的美元换走了我们宝贵的稀有金属和皮革!我们以为他只是一只想在南方偏安一隅的土鳖!结果呢?!他竟敢!竟敢在背后捅刀子!捅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狠!”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另一份报告,那是关于近期对黔州贸易的清算。“立刻!立刻给我断绝与黔州军政权的一切贸易往来!冻结!不!没收!没收他们在苏维埃境内的一切资产!一粒米、一颗螺丝钉都不许留给他!”斯大林几乎是吼着下达命令。
站在一旁的莫洛托夫小心翼翼地提醒:“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同志,根据财政人民委员部的报告……黔州方面,尤其是最近半年,他们的采购……开始大量赊账……”
“赊账?赊了多少?!”斯大林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咸_鱼+墈.书,蛧. *毋`错*内*容/
“累计……大约五百万卢布……”莫洛托夫的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五百万卢布?!”斯大林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眼前一阵发黑,他猛地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可怕的酱紫色。旁边的秘书和警卫员吓得赶紧上前搀扶。
“他……他早就计划好了!这个该死的强盗!骗子!”斯大林喘息着,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翻腾的气血,他靠在椅背上,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一丝被算计的无力感,“他先用真金白银麻痹我们,建立信任!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咬下我们一块肉!赊账!他根本就没打算还!唐努图瓦……就是他用我们的卢布买来的武器打下来的!” 想到每次黔州商队都将采购的物资运往库伦囤积,斯大林更是悔恨交加——那分明就是为今天准备的跳板仓库!
如果斯大林此刻知道,萧河的野心远不止一个唐努图瓦,那张标注着葱岭以北、碎叶城、外东北、北东北首至库页岛的宏伟复国蓝图,正静静躺在黔州最高统帅部的保险柜里,不知这位钢铁巨人会不会当场气到中风。
然而,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西线德军虎视眈眈,芬兰战场泥足深陷,远东日军磨刀霍霍。莫斯科此刻,根本无力抽调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穿过冰封的西伯利亚,去遥远的唐努图瓦和一个装备精良、行动迅速、且背后站着整个“光复”龙国的势力打一场前途未卜的战争。那份断绝贸易、没收资产的声明,更像是一头受伤巨兽无可奈何的咆哮,充满了色厉内荏的虚弱。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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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另一端,川藏边境,麦琪土司官寨。
这里的空气却弥漫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官寨的经堂被临时布置成了“学堂”,墙壁上挂着简易绘制的龙国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注着一些令人振奋的地名:太原、黔州、工业区……
麦琪家的二少爷,格桑旺堆,正盘腿坐在卡垫上,眼神灼热地听着一个穿着半旧中山装的中年人——保密局特工张浩的讲述。张浩曾是省城师范学校的老师,言谈清晰,深入浅出。
“……所以,二少爷,在黔州萧督军治下,‘耕者有其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