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步，但没有了也不影响他是现在的人族至尊。

他望着周清风，又扫过床榻上仍旧沉睡的温晴，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稍后我有些话与你说。”

说罢，道二轻轻关上阁门，步履沉稳地退了出去，连衣袂都未曾带起一丝风声。他是个明白人，知道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重要。

屋内重归寂静，只余那一缕午后斜阳洒落，映得房中一片温柔光影。

周清风缓缓蹲下身来，静静凝视着温晴渐渐舒展的眉头。那张曾于梦中千百次浮现的脸，如今近在眼前，却仍沉睡不醒，仿佛还未从命运的深渊中挣脱。

他伸手，轻轻拂过她耳边的一缕碎发，指尖颤了颤，终究收回。

两人的感情自初见至今，己历沧桑风霜，聚少离多，每一次重逢都短暂得像流星划空，却也绚烂得叫人刻骨铭心。

他们从来都不是可以厮守终生的普通人，注定在风云变幻的大世中背负沉重使命，各自踏上不归之路。

他垂眸凝视着她，喃喃低语：

“真想等你醒来，陪你走一段山路，坐一程小舟。”

“只是……”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挣扎，却也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我不能再等你醒了。”

这一句话，轻得像落雪，又像是压断剑骨的雷鸣。

他俯下身，额头贴近她耳畔，语气极低，温柔至极，低得仿佛只对风说：

“等我回来。”

说罢，他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这一吻，没有情欲的炽热，只有时间沉淀后的温柔。

周清风缓缓起身，站于窗前片刻，遥望苍穹之上万道沉浮。

他不再回头，轻轻推门而出。

此刻五域八州云动风起，天机楼的方向，己有星光震荡，因果之丝隐隐摇晃。

而他身影远去，只留下室内女子沉眠的轮廓与眉间那抹未干的温度，在午后阳光中，静静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