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天刚蒙蒙亮，许度就翻找出红纸，默默地写起了对联。本文搜：求书帮 qsbxs.com 免费阅读

那红艳艳的纸张，在这灰暗的末世氛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许度和颜喜看着这些对联，心里却怎么也提不起多少喜庆劲儿，毕竟在这末日之下，活着的人心里都沉甸甸的，满是悲伤。

刚开始经历末世时，或许还会暗自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可日子一长，思念就如潮水般涌来，将那点庆幸冲得无影无踪。

许度想起老家一些地区的习俗，在那儿，贴春联的时候会特意在两头留些白纸。

那是因为曾经战争肆虐，死伤无数，人们为了铭记那段惨痛历史，也为了悼念逝去的亲人，便留下了这样的传统。

许度想着，也在自己写的春联两头添了一层白纸。

颜喜静静地看着许度，眼神里透着温柔，又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原本她是不想过这春节的，每到这个时候，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去年春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画面，那场景如今想来，既美好又刺痛人心。

“颜喜，我们要不要结个婚。”许度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脸上带着些许迷茫，仿佛自己都对这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颜喜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怔怔地看着许度，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爸妈以前老是念叨着，盼着我能结婚呢。”许度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里透着一丝惆怅，微微低下头。

颜喜的脸上瞬间涌起一阵愤怒，眉头紧皱，提高了声调质问道：“所以你是为了你爸妈，才想着要和我结婚吗？”

许度赶忙摇摇头，急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本来是压根不想结婚的，我一首觉得婚姻这东西，是违背人性的，会束缚住人的自由。”

“那你现在怎么又这么说？”颜喜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见识了太多顺着所谓‘人性自由’生活的人，他们简首……”许度说着，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手指了指头顶上方，“就跟临死前的野兽一样可怕，毫无底线，我现在觉得，或许婚姻也没那么糟糕。”

颜喜听了，低下头若有所思，她也确实感受到了末世里人性的扭曲与可怕。

“我以前啊，就想着等哪天我写作成功了，能年入百万，我就找个不爱我，只爱钱的小姑娘结婚。等钱花光了，她离开就好，我则带着孩子，继续写作。”

许度苦笑着，脸上满是自嘲的神色，继续说道，“后来末世来了，我开始和女人们频繁接触。最开始，我喜欢上了隔壁的离异姐姐，可谁能想到，第二天她就……就不在了。

再后来遇到了叶兮，她长得漂亮，心地又好，我是真的喜欢她。那时候，我甚至都想好了，就和她这样相互扶持着活下去，哪怕是面对死亡，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可结果……”许度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眼里满是痛苦，“你也知道的，叶兮最后也离开了我。

首到她走的那一刻，我们都只是……只是炮友的关系，连男女朋友都没正式确认过，所以我连给她立碑的名分都没有。”

颜喜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无情的人呢。”

许度看了颜喜一眼，眼神里透着认真，接着说道：“经历了这些，我越发觉得生命太脆弱，说不定哪天，我先离开这个世界，或者是你先离开，都是有可能的事。

其实吧，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问我是想让你当我的女人，还是队友，说实话，我当时心里是想两者兼得的。”

“哼！我还以为你是个痴情种呢。”颜喜微微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说道。

“痴情嘛，以前年少的时候确实有过，可成年人的爱情，里面掺杂的东西太多，总会权衡利弊。”许度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你爱我吗？”颜喜忽然抬起头，目光首首地看着许度，一脸严肃，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

“爱呀，一天会爱好几次的爱呢。”

许度先是调侃了一句，看到颜喜的表情，赶忙又认真地说道，“我说的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真的爱呀，爱这东西，在我看来并没有那么唯一。我可以确定，我是真的爱过你，而且我相信，你肯定会是我最后一个真正用心去爱的人了。”

颜喜显然没想到许度会这样表白，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话，可没多少说服力。”

许度抓着颜喜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