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两侧突然杀出无数曹军伏兵,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钟繇这才惊觉中计,可此时退路己被截断,三万铁骑陷入了重重包围。
“苏羽!你竟敢骗我!” 钟繇挥舞着长剑,在乱军之中嘶声怒吼。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苏羽冰冷的眼神和曹军将士的喊杀声。
消息传到冀州,陈宫望着手中的战报,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曹操,也高估了钟繇的野心。如今钟繇兵败,冀州联军失去了最大的助力,而曹操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他们。
“备马。” 陈宫抹去嘴角的血迹,“我要亲自去一趟黎阳渡口。”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能守住渡口,等待援军到来,或许还能与曹操一战。
然而,曹操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就在陈宫前往黎阳的途中,乐进率领的曹军轻骑突袭了联军的粮道。一时间,冀州大地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彻云霄。沮宗的军队在断粮的困境下,军心大乱,被曹军打得节节败退。
当陈宫赶到黎阳渡口时,只见渡口己被曹军占领,战船在江面上一字排开,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他望着滔滔江水,心中涌起一阵悲凉。曾经,他也想辅佐明主,匡扶汉室,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先生,快走!” 亲兵拉着他就要离开,却被陈宫甩开。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缓缓走向江边的悬崖。身后,是越来越近的曹军喊杀声;眼前,是奔流不息的黄河水。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个与曹操纵论天下的夜晚。
“孟德,你终究还是赢了。” 陈宫轻声呢喃,然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汹涌的波涛之中。
而在曹操的大帐里,捷报不断传来。荀彧看着意气风发的曹操,欲言又止。他知道,这场胜利不过是曹操称霸路上的一个驿站,未来,还有更多的战争和阴谋在等着他们。
“文若,” 曹操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派人去安抚钟繇的残部,再给沮宗送封信,劝他投降。” 他望向冀州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志得意满,“天下大势,终究是要归于我曹孟德的!”
陈宫的身影消失在黄河浊浪中时,对岸的冀州城正飘起鹅毛大雪。沮授站在箭楼上,望着江面上曹军战船燃起的点点灯火,将手中的狼毫重重掷在沙盘上。-2`8+墈_书!王/ !哽,辛.蕞^筷*墨迹在标注着黎阳渡口的位置晕染开来,宛如一滩未干的血渍。
“先生,曹孟德的劝降信。” 亲卫捧着漆盒跪伏在地,盒中青铜错金的信笺泛着冷光。沮授拾起信笺,烛火在 “明公若肯归降,当以冀州牧相授” 的字迹上跳跃,恍惚间竟与官渡之战前夜曹操邀他共饮时的眸光重叠。那时曹操握着他的手说 “吾得沮公,如鱼得水”,而今却成了胜利者的招降书。
雪粒扑打在箭楼的牛皮帷幕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沮授解下腰间的玉珏,这是袁绍临终前塞给他的信物。青玉表面因长年摩挲而温润,此刻却冰得灼手。“备马,召集北营将士。” 他将玉珏揣入怀中,披风扫过沙盘,震落的木屑恰似纷飞的战火。
黎阳渡口的捷报送到许昌时,曹操正在校场观演虎豹骑。马蹄踏碎薄冰的脆响中,他展开战报的手指突然顿住。“沮授焚营北撤?” 他将竹简重重拍在马鞍上,惊得胯下的乌骓长嘶一声。远处演武的将士们持戈而立,寒甲映着残雪,宛如一片银白的森然荆棘。
荀彧按住腰间的剑柄上前一步:“主公,沮授素有谋略,此番退守中山,恐有后招。”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传令兵滚鞍下马,衣甲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报!刘备屯兵汝南,与刘辟、龚都合兵三万,己克上蔡!”
曹操仰头大笑,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霜雾:“玄德这是要断我粮道!文若,即刻修书给曹仁,让他死守宛城。孤要亲征汝南,会会这位织席贩履的英雄!” 他的目光扫过校场上整装待发的将士,突然想起陈宫赴死前那声叹息 —— 原来所谓明主,终究要踩着故人的尸骸前行。
中山城外的雪夜,沮授的营帐里弥漫着浓重的药香。他望着案头的《孙子兵法》,书页间夹着的泛黄信笺是陈宫最后的笔迹:“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孟德此言,终成谶语。” 帐外传来马蹄声,亲卫掀开帐帘,风雪裹挟着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卒跌跪在地:“先生!袁尚公子率乌桓骑兵己至易水!”
沮授霍然起身,牵动了肋下箭伤。鲜血渗过层层布帛,在狐裘上晕开暗红的花。他抓起案头的青铜剑,剑鞘上的饕餮纹硌得掌心生疼。“传令下去,全军缟素。”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