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在天际,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劳动旅馆的轮廓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愈发模糊。_3\3*k~s¢w·.\c¢o¨m_阿海踩着最后一缕阳光的尾巴,准时出现在旅馆的大门前。
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推开玻璃门走进一楼大厅,看到柜台里的中年妇女,阿海熟稔地喊道:“嫂子,陈哥在吗?今天可有客人来住店?”
值班室的门应声而开,老陈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探了出来。他朝阿海招了招手,动作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
阿海见状立即收敛了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柜台前,俯身凑近老陈。
只听老陈压低声音道:“四九城的林先生到了,现下在一号房歇着呢。”
“什么?林先生亲自来了?”阿海闻言面露惊色,随即正色道:
“我这就去拜见。”说完便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脚步虽快却刻意放轻了声响。
林阳下榻的套房位于一楼走廊尽头,他与王进同住一间。对面的房间里,钟林、黄大山和齐涛三人正保持着高度警觉。
听到走廊上渐近的脚步声,三人立即拉开房门,如临大敌般站在走廊上,目光如炬地盯着来人。
阿海见状停下脚步,脸上堆起友善的笑容:“三位兄弟别紧张,我是阿海,特来拜见林先生。”
听到阿海这个名字,钟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紧绷的神情这才稍稍放松,侧身让出了通路。.q!i`s`h′e\n/x·s..!c,o_m·
此时,王进也缓缓推开了房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林阳那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阿海的眼帘。
阿海顿时眼前一亮,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激动地喊道:
“阳哥!你可算来了!这段时间可把我们担心坏了,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听说内地现在很乱的。”
林阳闻言爽朗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哈哈,一年不见,阿海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来来来,都别站在门口了,进屋慢慢聊。”
说着,他侧身让开门口,目光扫过钟林三人,也笑着招呼道:“你们几个也别愣着了,都进来吧。”
阿海跟着林阳走进屋内,熟门熟路地在床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他微微前倾身子,眼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好奇:“阳哥,看你这架势,是准备要过去那边吗?”
林阳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阿海一眼,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阿海,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该清楚我想打听什么。要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找你。”
阿海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眉头微蹙:“阳哥,你真的对你们那条线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吗?那为什么你要避开自己人,反而来找我呢?”
林阳叹了口气,神色间流露出几分无奈和愤怒:“阿海,这正是我最恼火的地方。¢d·a¨n_g′y`u′e`d?u`._c¢o¢m′既然你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
我确实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跟我通气。
但我从一些细微的线索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还不能确定。
现在我对内部所有人都保持警惕,所以才不得不直接来找你商量。”
“阳哥,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我这边掌握的信息也不是很全面,但是有一点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你今天没有选择走你平时那条惯常的航线是绝对正确的决定。
如果你今天真的按照原计划上了你们公司的那艘快艇,很可能会遭遇难以预料的大麻烦,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林阳听完这番话,心里顿时像压了块大石头般沉重起来,他皱着眉头追问道:
“阿海,你这话说得这么肯定,能确定吗?我那条线一直都很稳定,怎么会突然出问题?”
阿海神色凝重地回答道:“阳哥,我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
其实从两三个月前开始,我们就已经中断了和阿康那边的所有业务往来,就是因为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阿康?“林阳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一直跟着丁阳做事的家伙。
阿海,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我这条航线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险?”
“阳哥,我们祥哥那边传来消息,说你负责的那条偷渡线路现在要自立门户,已经彻底跟你们武馆那边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