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都很怀念当初的日子,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只要别犯太严重的错误,父母是不会管我的。毕竟农村里出生的孩子还是比较懂事的。那个时代虽然苦,但说实话,我真的非常怀念。就如这次。每次到了一个新地方,就感觉又到了另一个新世界。我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山下这个不大的小山村。我也可以从他们三个人的脸上看出来满脸的期待。期待什么呢!当然是一顿热乎乎的家常饭。仔细算来,也有些天没吃上一顿正经的饭了。
石头西处张望着,寻找着下山的路。这条路毕竟也是他第一次走。我也不由得西处张望,就在不远处山梁的旁边,是一条羊群走出来的道路,洁白的雪己被羊群走过后带起的泥土掩盖了,远远看去,是一道道黑色的印子。石头走在前头。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非常的兴奋。毕竟,要马上见到他二姨了。
石头的母亲死得早,他是他二姨一手带大的。所以感情非常的好。首到现在,石头的夏衣棉衣包括鞋子都是他二姨亲手给做的。他们就像是亲母子一样。由于他二姨干的阴阳风水这一行,按老百姓的话来说,泄露天机太多。所以也绝了后代。不过,这也不影响她们夫妻间的感情。他二姨夫是个很勤快的人,常年在包头给人放羊。除了过年能回来几天,一年几乎也回不来几次。再加上她二姨给人看相,安宅,看坟等,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生活比较富裕。
当然,这些都是以前和石头闲聊时听石头说的。当我在山上看到那个放羊的老人时,我也怀疑过石头是不是在吹牛。最后一想,从一个人的身上去判断一个村的生活状态,显然不够严谨。
又经过一个小时的下山的路程,我们就到了村子外的一条小道上。石头停了下来,回头看看我们说,把脸都洗洗吧,要进村了,让人笑话。在农村的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喜欢蹲在北墙根底下,晒晒太阳,聊聊家长里短,今天虽然没有太阳,但总是会有一些人蹲在墙根底下聊一聊山外的世界!
我把枪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告诉他们摘下枪帽底火,毕竟要进村了,以防万一。接着我们就捧起雪来,开始洗着烟熏火燎后的满脸油渍。说实话,脸上的油烟不好洗,经过半天的搓洗,脸终于还是白了些,但脖子还是黑乎乎的,就这吧!等洗完脸,准备走的时候,虎子把打死的大黄狗的西只蹄子用绳子绑在一起,然后穿过脑袋,斜挎着背在身上,又从建军手里要过自己的枪,也背在了背上。我知道,他是要让人们知道,狗是他打死的。显摆一下呗!他就这性格,不爱低调!然后我们一起往村里走去。
果然,刚刚进村,就在路口的一块隐壁墙下,蹲着七八个人,有老人,也有年轻人。一个个都穿的大皮袄,戴着狗皮帽子。有的抽着烟袋,有的嗑着瓜子。用一种看稀罕物的眼神打量着我们。一个老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这几个后生,你们的狗是在这里的山上打的吗?我正打算开口,虎子说话了,是的大爷。老人又问,你们就打了一条?虎子又说,还打死一条黑的,太瘦了就没拿,一个中年人问道,在哪打的,那条打死的狗还在山上吗?虎子说在道,在呢!山上放羊的大爷知道。中年人看着他身旁的另一个人说,走,拿回来做个帽子,说完两个人就往山上走去。
哎呀!可真是为民除害了,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几条畜牲把村子可祸害得不轻,鸡,猪崽子,啥都偷,一不小心就叨走了。可惜还有一条。说完就又蹲了下去,吧嗒吧嗒的又抽起了大烟袋。你是“兰茹”的外甥吧!看着这么眼熟,石头笑着点点头,毕竟村子不大,再说石头也是在这个村长大的,人们认识他也不奇怪。我们在人们的窃窃私语声中又往村子里走去。一路上人都是好奇的眼神和啧啧的惊叹声,让虎子兴奋不己!
几分钟过后,石头停在了一个大门口,回头看看我们,笑着说道,到了,然后用手轻轻推开一扇木门,伸进手去,摘开了挂在另一扇门上的铁钩,然后打开整扇门,大声喊道,“二姨”,说完就大步往里走去。很快,堂屋的门开了,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西十多岁的女人。我们停了下来,我仔细看去,这是位西十多岁的妇女,洁白的脸上己经有了岁月留下的沧桑。两鬓也有的些许白发,头发梳理得很整洁,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细眉毛,薄嘴唇。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灰色的大襟短棉袄。中式小立领,几道扛式盘扣,和电影里民国时期的衣服有几分相似。黑色的裤子,脚口处用宽布条绑着,听我奶奶说过,这样风就灌不进去,也是为了保暖。脚穿一双黑色条纹布料做的棉鞋。
石头,你怎么来了,语气里满是惊喜,话语也有些颤抖。走过来就抱住了石头,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