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树杈,而是一只掉落的马鹿角。我把角从地上捡了起来,仔细地看着。这是一根六十多公分长的角,很硬,也很沉。就像是骨头。角一共分了好几个叉,很好看。
没事吧你?建军走了过来。我扔下了鹿角,我从地上捡起了那杆粘满了雪的火枪来,答非所问地说道,他妈的,打了两枪都没响。建军又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事?它顶着你没?这次我老实地回答道,被顶了一下。建军一听,又着急地问道,顶哪了,我用手指了指肩头。疼不疼,我摇摇头说,挺疼。他坐了下来说,快装枪,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用袖子擦去枪上的雪,再取下底火帽,然后把枪口朝下在树上磕了起来。
沈雁也下来了,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说道,没事儿吧!我摇摇头继续倒着枪管里的铁砂和火药。建军一边抽烟一边说道,你小子命真大,顶了一下啥事没有,我见过一个人喂牛时被插在牛角上。人很快死了。这时我才想起来,那只角并不是首接顶着我,而是砸向我,我把枪靠在了树上,蹲下来向树根下横长出来的树枝上看去。这才看清楚。那根粗壮的树枝上被擦破了很大一块树皮,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看着建军说道,马鹿从山坡上对着我冲下来的时候,角却撞在了我面前的树枝上,角断了,但由于惯性,角还是飞向了我。还是命大,若不是树上的树枝挡着,我就真的够呛了。接着,我又趴下把树另一边的那个角也捡了起来。这倒好,收获两只鹿角,有啥用?
建军催促道,快点热枪,再追,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快十一点了。然后往枪里灌着火药一边对沈雁说道,快叫虎子下来。沈雁站了起来看向了山顶。然后淡淡说道,那不是?下来了。我没再说话,往“炮台”上扣着枪帽。然后就扣动了扳机,随着轻轻的一声,嗵——一股蓝色的烟雾从枪口喷出,“炮台”在火药燃烧的瞬间被烧干。等到我再一次把枪装好,虎子也下来了,第一句话就问,打着没?建军看看我没说话,我赶紧说道,打着了,差点打到我,建军又看了我一眼说道,若不是你在它前面,我打的是它的心肝肺,也是怕伤到你,我才打了它的肚子。你也是,马鹿在顶你,你怎么不跑啊?我没再说啥,一边拉起枪栓一边说道,沈雁那一枪我没看清,但建军那一枪肯定是打挂了。然后又说了一声——走。
刚到林子边,就看到了雪地上滴滴答答连成血线的血迹。鲜红色的血液掉在洁白的雪地上,很是显眼,我蹲下来看了看说道,看情况伤的不轻,可能是前梁打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你们谁打的?快追。虎子说,就这样进去找呀?不打埋伏了?我想了一下说道,像这种情况,它很可能只会往下跑了,埋伏应该用不着。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