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理发室也分等级,但除了由魔都人援助开设的“四联理发室”收费八毛钱外,其他理发室收费大多在两三毛之间,相差不大。
李天佑倒是想去“四联”体验一把吴侬软语的服务,奈何排队的人实在太多,没几个小时根本轮不上。他看向收款员:“同志,给我来一套全活儿。”这会儿的流程,是先付钱买票后理发。全活儿,也就是洗头剪发、刮脸修面一整套。“好嘞,四毛五。”收款员从票本上撕下一张理发票。付完钱接过票,李天佑就坐到了理发等候区,也就是长凳上。人民理发室的两名理发师手脚十分麻利,他前面不过就两人排队,照这速度很快就能轮上。中专考试结束后,原身便剪了个小平头。如今三个月过去,头发已长至耳朵中部,平日里戴着警帽倒还整洁,可一摘下就乱糟糟地翘着。在李天佑琢磨着要理个啥发型时,理发室又进来人了,而且还是个熟人。刘海中撅着屁股坐上长凳:“天佑,你今儿也来剃头呐?”李天佑看向刘海中,无奈道:“刘大爷,我都在这儿等着了,不剃头还能干啥?”先是傻柱,再是许大茂,这会又来个刘海中。他倒要看看,就这一天的假期,能不能把四合院里的人撞个遍。刘海中意味不明地问道:“我瞅你昨儿,好像执勤到挺晚才回来?”李天佑点点头。他弄不明白刘海中这话啥意思,这是来炫耀国庆两天假?刘海中继续说道:“年轻人刚入职都这样儿,等你以后跟我亲家公似的当了干部,执勤这事儿交给底下人办就成。”李天佑摇了摇头,敢情刘海中还真是来跟他炫耀的,只不过炫耀的是,刘光齐那位据说当“大x”的未来老丈人。没收到附和的刘海脸色不好,但语气还算克制:“我那亲家公跟你也是一个单位的。”“呦呵这么巧呐?”李天佑也来了兴趣:“刘大爷,你跟我说道说道是哪位,保不齐我还认识呢!”这是市局哪位倒了八辈子霉和刘家结亲,被刘海中这么扯着虎皮吹牛,迟早得出事儿。刘海中呵呵笑着:“你指定认识的,市局里管执勤那块儿的头儿,可不就是他嘛!”听其这么一说,李天佑脑中立刻浮现出周处长乐呵呵的模样。“周处长?”刘海中笑容一僵,这是哪位?李天佑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猜错了,而且还是高估了对方的职级。他想了想:“张副处长?”这回总该没猜错了吧?治安处总共就这两位头儿,再多也没了。岂料,刘海中闻言脸上僵住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他粗着嗓子闷声说:“是余科长。”李天佑还以为耳朵出了问题,揉搓了一下,问道:“谁?哪个余科长?” 治安处底下五个科室,他咋不知道除了余成业外,还有哪个科长姓余的。刘海中注意到李天佑的动作,不满地哼了一声:“治安科的余科长!”李天佑张着嘴愣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昨儿余科长他确实不用执勤。”原来这余科长还真是余成业,那没事了,两家人倒也“般配”。刘海中嘿嘿一笑:“昨儿个我们两家碰了个面,把光齐的婚事给定下了。”李天佑敷衍地笑笑:“那可真是恭喜刘大爷了。”“那可不咋的!我家光齐这门亲事还是他自个儿寻摸来的。”刘海中乐呵呵地摸着肚子,两条腿跟上了发条似的抖啊抖,连带着屁股底下的长凳都晃个不停。轮到自己洗头,李天佑立马起身,连客套都不想跟刘海中客套,径直走到洗头池。没承想刘海中又跟了过来,他把手背在身后,神色倨傲:“下个月,光齐会在院子里办喜面儿,你要是来,我指定把你引荐给余科长。”李天佑闭着眼睛躺在木质的躺椅上,由着师傅冲温水、打肥皂,没把刘海中的空话放在心上。他要是真去喝喜酒,也不知道余成业瞧见他,会是个什么脸色。“下月的值班表还没影儿,能不能去还真说不准。”刘海中闻言更兴奋:“还得是手底下有人,干啥都不用自己犯难...”他正说得起劲,忽然被洗头师傅往后猛拽了一把,语气愤懑:“嘿,我说你这人咋回事儿?咋开口闭口就是旧x会那套臭毛病呢?”刘海中被拽得一个踉跄,刚站稳便连忙否认:“我哪儿惦记旧x会了?你可别污蔑我,再说了,咱可是实打实的七级锻工,地道的工人阶级!”哪怕他连做梦都盼着当官,也万